正是死者王崇山的胞兄王泊川。
王泊川拱手作揖,抬眼对上李洪威的目光,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,“不过家弟死状蹊跷,这仵作却一口咬定是中毒,难免引人揣测!”
“王员外此言差矣。”云裳微微颔首,“令弟的死因我已详细记录在案,您若有疑虑,不妨细看验尸录。”
柳氏有了靠山,声音又大了起来,“我亲眼看见老爷满身是血,更何况赵仵作明明验过说是刀伤致命,你凭什么……”
“赵勇?”云裳打断她,“他验得不对。”
“你才验过几具尸体?还敢质疑赵仵作?”柳氏尖声讥讽。
王泊川也摇头叹气:“云仵作,你年轻气盛可以理解,但人命关天,不是你一句话便能左右的。。。”
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,赵德令身着官服,在衙役的簇拥下大步而出。
“县令大人来了!”围观百姓立刻噤若寒蝉。
柳氏看到来人,立刻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声泪俱下,“大人!民妇冤枉啊!我家老爷死得不明不白,这仵作却罔顾人命。。。”
赵德令的三角眼在几人身上转了半晌,落在云裳身上:“云仵作,这就是你办得差事?当值第一日就闹出这等事,你作何解释?”
云裳正要答话,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穿透嘈杂,在她身后响起,“既然各执一词,何不复验?”
回身看去,不知何时,人群中那蓝袍公子已站在了她身侧。
是他?
在人群中观望了那么久,终于肯现身了?
云裳心头微动,抬眼时正对上他如寒潭映月般的眸子。
谢皖南朝她略一颔首,“又见面了。”
赵德令被人突然打断了话,脸色一沉,“你是何人?”
谢皖南转过身来,亮出一块玄铁腰牌,“大理寺谢皖南,赵县令幸会!”
此言一出,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。
云裳罕见地变了面色,她抬眼重新打量起眼前之人。
大理寺少卿谢皖南?
这位远在京城的高官,怎会突然出现在清平这偏远小县?
“原来是谢少卿啊!”赵德令脸色骤变,很快换了一副嘴脸。
他几步走下台阶,堆起谄笑拱手迎道:“不知谢少卿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!下官即刻吩咐手下收拾厢房,谢大人不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