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血口喷人!我……我,叫人也是事出有因!”
眼看赤峰不服还要冲她争辩,云裳抬手按住他的胳膊,“夫人稍安勿躁,下毒的真凶已经伏法,但幕后之人却尚未揪出,赤峰这才急了些。”
她往前迈了半步,一边说着,一边静静地注视着她,“柳夫人,实不相瞒,那日你也被人下了这毒,九死一生,险些丧命。”
“我?”柳氏秀眉微挑,听到这个反而有些吃惊,“我……也中毒了?”
“刘大夫亲自把脉,断然不会出错。”
见她似乎不信,云裳继续道:“眼下你刚服了药,体内余毒未清,想必头还是痛的吧。”
柳氏半信半疑地抬眼望去,果不其然在他身后看见了刘大夫。
这位健安堂的刘大夫医术高超,在清平人人皆知,她的确是信得过的。
当年女儿生病,高烧不退,寻了几个大夫都不见好,最后还是这位刘大夫开的药。两贴药下去,璇儿几日的高烧便退了下去。
而此刻隐隐作痛的额头,也在提醒着她眼前之人所言非虚。
她真的也中了毒。
柳氏眸光微转,警惕地往后缩了缩,攥紧了身下的被褥,“你们救我……想做什么?”
这些人会放任这王泊川身死,好心救她?
她不信。
云裳语气平静:“大人救你,自然是希望你痊愈后可以配合查案。”
“配合调查?”柳氏闻言冷笑一声,眼中满是讥讽,“你莫不是忘了,我是因为谁才被关进大牢里的?”
她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囚服,以及手上残破不堪的指甲,她精致了半辈子,这几日的牢狱之灾,几乎一刻也无法忍受。
“你们把我关进大牢,害得我家破人亡,母女分散,如今用得上我了,又来假惺惺救我,你们以为我会感激涕零,乖乖招供吗?”
“做梦!”她扭过头去,背身不再去看一众人。
谢皖南眸光微冷,声音低沉:“柳氏,想必你应该清楚,你中的毒并非我们下的,你的遭遇也是自作自受,与我们无关!”
“而你刻意引开守卫,目的想必不止是听了几句腌臜话这么简单吧。”
柳氏背后一滞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。
云裳跟在谢皖南话后乘胜追击道:“柳夫人,你身为本案要犯,狱中戒备森严,常人根本近不得身。按理说,不该有人能对你下此毒手。”
注视着柳氏僵直的脊背,云裳缓缓道:“可偏偏有人冒着生命危险,也要杀你灭口,这意味着什么?”
柳氏突然松了抓紧被褥的手,咬紧牙关,不发一言。
“说明你知道的,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