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斜靠在墙壁上,抱臂睨着这帮人,鄙夷的姿态,道:“祁氏这公司效益真的一般,我呢,喜欢有利可图,这种无利可图又浪费我精力的公司,我准备把它关了。”
祁大伯脸色一变,顿时失语。
祁家上下都靠着这个公司传输利益。
这一关门,再也捞不到钱了。
所有人大气不敢喘。
商北泽说:“至于你们的脸面,出门在外,怎么为自己争脸面还要我教你们?”
祁爷爷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,气急败坏,高血压药都压不住了,竟气到昏厥。
众人扶着他七嘴八舌,“老爷子!哎哟!老爷子!你这孙子!你看看你,有把老人气成这样的吗?”
“哎哟,有些人啊,真的是没良心啊,看看把老爹气死还不够,还要气死老爷子。”
商北泽鞋尖啪的一下站直,朝他走过去,俯身冷笑,“没想到叱咤风云了一辈子的祁老爷子,晚年也只能用碰瓷这一招。”
祁爷爷胡子抖了一下。
商北泽阴森地笑了,“搞碰瓷是承认除了道德绑架,对我已经束手无策了是吧?”
祁爷爷假装苏醒,骂道:“你个不孝子!白养你了!”
商北泽说:“果然是碰瓷。”
祁爷爷吹胡子瞪眼,“公司绝对不可以关掉!”
商北泽冷笑道:“你说了算吗?”
祁爷爷抖着手指骂他,“你会遭报应的,报应!报应!!!”
商北泽笑,“反正你的报应先到了。老人打骂遗弃孩子的时候,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。收起你们的道德绑架,有多远滚多远。再来惹我,一个一个跟你们清算。”
众人气到发癫,但见他生病仍讨不到好处,就溜之大吉。
商北泽闭上眼,脑海里闪现,此刻老态龙钟,彼时却狰狞凶戾的眼。
家里每次宴请宾客,他都要被关起来。
嘱咐他不出房门也就罢了,还要反锁。
把他当怪物。
有次插排着火点着了窗帘,屋里火瞬间烧旺,浓烟滚滚,楼下在奏乐,喧嚣吵闹,谁能体会他拍门叫不到人的时候有多恐惧绝望?
出了这样的事之后,大家只会骂他不小心,质问他是不是故意的,就想给大家添乱。
没有人让家里的女主人减少宴请宾客的频率,依旧是几乎隔天就来那么一次。没人在意他遭受的禁锢、恐惧与危险。
他们巴不得他消失。
他依旧时常被反锁在家里,甚至不被允许出去交朋友。
同是世家,顾御洲陆京御两人从小交好,肝胆相照。他从不曾拥有这样的友情。因为他的自由,都被亲人剥夺了。
爷爷,并不是纵容继母的帮凶,他作为一家之主,是主犯。
他作为跟他血脉相连的人,比起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继母,更罪大恶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