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白日诵经不是心诚,而是在请罪。
衣裙窸窣动静渐起,不堪入耳。
江稚鱼双手紧紧捂住耳朵,抱膝蜷缩在地上。
又一点点拢紧自己曳在地上的衣裙,深怕被外面的人看见。
江稚鱼心中叫苦不迭,默默祈祷外面的人尽早完事。
总不会真想在这里待到天明罢?
偏殿夜里有沙弥守着,外面两人再怎么胡闹,想来也不敢闹得人尽皆知。
男子低哑的笑声从外面传来。
“怕什么,我吓唬你的,这里又不会有人过来。”
“不是有小沙弥值殿?”
“他……恐怕今夜得在柴房过夜了。”
他早就将小沙弥打晕丢进柴房。
江稚鱼:“……”天要亡她。
头上还戴着帏帽,白纱朦朦胧胧,挡住了江稚鱼大半的视线。
为求万全,江稚鱼帏帽前的白纱一直垂到脚边。
且这两日出门,江稚鱼都会在腰间多裹上几圈料子,是以此刻的她比不得往日轻盈灵活。
帏帽长长垂到地上,勾住了江稚鱼金缕鞋上的细小珍珠。
江稚鱼笨拙挪动身子。
她一只手握住帏帽,探身解救勾住珍珠的一端。
烛火高照。
一双乌皮六合靴突兀出现在江稚鱼眼前,离她只有半步之遥。
江稚鱼扬起双眼,冷不丁隔着帏帽撞上一双平静无波的黑眸。
江稚鱼双手捂住双唇,差点惊呼出声。
陆砚垂首敛眸。
南天寺的禅房中只借住了两户人家。
白家人在外面,剩下的就只有——
陆砚冷冰冰的声音骤然在江稚鱼耳边落下。
“……江三姑娘?”
第34章第三十四章陆砚:江三姑娘很怕我?……
第三十四章
烛影通明,亮如白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