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江稚鱼倒映在廊下的身影。
风声萧瑟冷清,重重树影摇曳在江稚鱼脚边,如莲波荡漾。
思忖再三,江稚鱼并未继续朝前寻人,她又一次折返回偏殿。
殿中烛光晃悠,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几上还有绿萝带来的攒盒,案上是她刚喝了一半的茶水。
茶水是热的,可见绿萝刚离开不久。
江稚鱼提裙起身。
余光瞥见窗外晃过的一道身影,江稚鱼心花怒放,一句“你可算来了”还未出口,木门上忽然被人重重撞了一撞。
一高一低两个身影抵在木门上,两人相拥在一处。
少顷,细碎的啜泣从门外传来。
“别、别在这里。”
木门撞开小小的一角。
隔着门缝往外望,江稚鱼清楚看见素白的一角衣裙。
瞳孔骤然瞪圆。
那是……白家夫人。
“夫人怕什么,这里又没外人,难不成是怕我哥看见……”
一记响亮的耳光骤然响起。
江稚鱼第一次听见白夫人的声音。
“闭嘴,再提他半个字,你就给我滚出去。”
白二少爷捂着高高肿起的半张脸,低头在白夫人掌心啄了一下。
“不疼吗?”
江稚鱼:“……”
木门摇摇欲坠,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撞开。
江稚鱼惊慌失措。
白夫人守寡多年,若是知道自己不小心撞见了她和小叔子的好事……
江稚鱼不敢往下细想,她双手提裙,轻手轻脚绕到佛像后。
佛门圣地,再怎么急不可待,也不能在这里胡来罢?
且白夫人还日日虔诚诵经,可见是心诚的人。
下一刻,木门彻底被撞开。
两人一路相拥滚到蒲团上,难舍难分。
江稚鱼:“……”
原来白日诵经不是心诚,而是在请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