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头看高铁的报站。
江萌的车直达,北京到平江,苏玉盯着平江这两个字,心生许多的恍惚。
毕业之后,每一个人都在离开平江,有的学业有成后回去,有的就长久地留在了外边。就像那首歌里唱的,他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。
只有江萌,从最开始到最后,始终安逸地留在他们的温柔富庶的过往之中。
她成了苏玉心里故乡的代名词,安然平静,像平江的小桥流水,轻风细雨。
她的朋友,她的青春,她的故乡。
不论她愿不愿意回去、回忆,她一出现就像点燃她的星火,将她的记忆烧灼成了一片燎原。
苏玉也往江萌的身上靠了靠,听见她问了一句:“暗恋很辛苦吗?”
苏玉默了默,声线轻了轻,时隔多年,她还是习惯地潜藏起和暗恋这个话题有关的声音:“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。”
“你忍这么多年,很有发言权吧?”
江萌看她。
苏玉思考了片刻,说道:“其实还好的,容易伤心也容易开心,他看你一眼都开心,开心的阈值变得很低了,就很容易感受到幸福。”
“自得其乐?”
“对的。”
江萌思索着她的话里的意思,往苏玉身上又紧靠了一些。
她没吱声了,可能在想什么,或是试图代入某一种角色,试图从隐忍静默的喜欢里获得她常年来所缺失的能量。
临别前,苏玉问她:“江萌,你可以给我一句祝福吗?”
她拉着江萌的手,说:“他们的祝福都不重要,你的祝福对我来说是重要的。”
江萌笑着,给她回应:“恭喜你幸福,苏玉。不管是不是他,我只希望你幸福。”
她说的不是恭喜你暗恋成真,而是恭喜你幸福。
……
谢琢出了几天差,他回来的那天,发觉苏玉在家。
时间不算晚,但苏玉似乎是睡着了,她人在沙发松弛地躺着,电视上在放动画片。
谢琢脱了风衣外套,走到她面前,俯身撩一下她坠在鼻梁上的头发,想吻一吻她的额头。
但仍有不知足地,他嘴唇下落,轻轻地碰了碰她柔软的嘴巴,发出啄吻的声音。
苏玉没有睡着,她本只是在闭目养神,被他一吻,眼皮轻轻掀起,谢琢见状,也就没有再忍,扣着她的后脑,深深地吻进去。
他没有在过多的释放欲望,只是亲她,分别仅仅两三天的相思之情,都用行动倾诉了。
她洗过了澡,谢琢闻到身上沐浴后的清香,像一从温暖的晚香玉,最后唇瓣停在她的锁骨上。
“今天不是有课,特意来等我?”
苏玉上下起伏着胸口,竭力呼吸:“我不想让你回来孤零零的,灯都没开,暖气也没开。”
谢琢欣慰地笑着,摸摸她的脸:“去床上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