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用获得旁人的称赞、议论,来实现精神富足。她连祝福都不需要。
管人家说什么呢?
“你淡得可怕。”
江萌评价。
“什么意思?”
苏玉低强度冲浪,有时不太懂她说的梗。
“意思是说,你心如止水,什么都不在乎,不关注。”
苏玉微笑:“我只是觉得,每个人心里清楚自己要什么,再努力去拥有,就可以了。”
江萌说:“你不是想养小猫咪吗?我家猫猫怀宝宝了,送你一只?”
苏玉揣摩良久:“奥斯卡太凶悍了,会把小猫咪一屁股坐死。我再想想。”
“嗯,”江萌想到诡异的比方,“生二胎要顾虑一胎的感受。”
苏玉哭笑不得,只好应声:“对。”
她想想,话糙理不糙,奥斯卡已经从别人的狗狗变成了她的狗狗。
她接纳它,就像接纳一个家人。
那天晚上,苏玉先困了,她在睡前浅眠的状态里,听见江萌说了一段颇有哲学性的话:“你有没有发现,喜欢是很简单的,一张脸,合眼缘,或者对方散发一点点人格魅力,就会让人喜欢。”
“可是爱情没有那么简单。爱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出去。爱是很好的,也是很痛的。”
“穿过屏障,走到对方的心里,这个过程是很痛的。”
“就像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花。”
苏玉深以为然,但没有回答她的话,因为她要快睡着了。
脑袋里却在漫漫地沉思,走出感情最丰盈无暇的年纪,似乎没有人能够再拥有赤诚、热烈而一往无前的爱,也不会再如此付出。
所以兜兜转转,还是回到那个人的身边。
-
苏玉送江萌回去的那天,在车站。
她们并排坐着,江萌戴了一个U型枕,粉色的枕头,散发着与之匹配的浅色奶油味的香气,她的脑袋生硬地偏过来,靠在苏玉的身上。
苏玉只不过调整一下姿势,江萌正眯着眼睛休息呢,还以为她要撤走胳膊,赶忙拉住了苏玉,生怕她逃了似的。
她看看苏玉,按住她的肩膀让她不得动弹,没有丝毫修饰的眼神,只是明亮而透彻的样子,像最初那个纯美的少女。
江萌静静地看着她,没有为她的突然靠近而抱歉,只是给她提个醒似的说:“我很粘人的。”
苏玉莞尔一笑:“我知道。”
江萌也笑,接着放心地往她的身上靠:“你什么都知道呀。”
“嗯。”
她抬头看高铁的报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