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……”
结果却见白露微微一怔,俏脸随之一红,随后似是会意一般俯下身去。
“唉唉唉,夫人且慢,现在不是时候!”
鄢懋卿连忙将其拉住,安抚其安心坐下之后,眼中立刻杀意纵横,
“张裕升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你硬闯,这便怪不得我了。”
“李兴国,不过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,不提也罢。”
“呵呵,礼部?顺天府衙门?”
“严嵩……严世蕃……我知道就算是你们,你们一定会将事情办极为干净。”
“哪怕当真与你们无干,是我冤枉了你们,念在此前我有些事情招惹了你们的份上,这冤屈你们也且受着,就当提前排除威胁吧,也教你们瞧瞧我的手段!”
“敢将主意打到我夫人头上……既然已经开始,便没有了后退选项!”
“夫人,饭我就不吃了,我先出去一趟!”
说着话,鄢懋卿已经转身迈着急促的步伐出了屋子,院内随即传来他的催促:
“备车!速速备车!”
“……”
望着鄢懋卿的背影,白露脸上绯红逐渐消退,美眸深处竟隐隐有些担忧。
她仿佛今日才真正认识鄢懋卿,这个她托付终身的男人。
发生了这样的事,他从头到尾都未曾责怪过自己一句,也未曾埋怨过白家一句。
这担当与维护,令她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,甚至比从小到大父亲带给她的安全更加坚实厚重。
而他,也明显不像平日里看起来那般好相与。
听他这番话,此刻定是前去处置此事,有仇报仇,有怨报怨。
甚至顾不上吃饭。
甚至等不了隔夜。
可是,他刚才似乎还提到了严嵩和严世蕃,而理由却只是他此前招惹过他们父子……这倒反天罡的理由是不是过于蛮横了?
最重要的是,严嵩可是当朝礼部尚书,堂堂朝廷二品部堂。
夫君则只是一个无品无级的庶吉士,若此刻与严嵩为敌,真的能有胜算么?
这才是白露最为担忧的地方,一个庶吉士怎能与一个二品部堂相提并论,岂非螳臂当车,蜉蝣撼树?
夫君,咱们就算要与其为敌,不是也应该卧薪尝胆才对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