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!”
严嵩沉声喝道,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,仿佛忽然想通了一些关节一般,整个人仿佛恢复了神采,
“老夫总算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,这回为何未能入阁了!”
“鄢懋卿,关节就在这个祖坟冒着青烟的鄢懋卿身上!”
“起白雾者乃为瑞,冒青烟者是为吉!”
“皇上早就给过老夫提示,老夫却并未真正明白皇上的用意,竟糊涂至此!”
“你可知这回鄢懋卿私通鞑虏的事,皇上是如何处罚的么,皇上罚鄢懋卿夺俸三载,贬秩三等!”
“啊?”
听到这话,严世蕃也是一怔,
“庶吉士哪有什么俸禄可夺,又有什么品秩可贬,皇上此举确定不是力保鄢懋卿?”
“正是如此,老夫虽明白皇上的用意,可是当时只为未能入阁不甘,竟未能想清楚这两件事之间的关联!”
严嵩站起身来正色说道,
“现在细细想来,此前复套之事闹出那样的乱局,逼得皇上不得不亲自参与朝议否决,如此都未能扳倒夏言。”
“这回群臣上疏弹劾鄢懋卿,夏言便忽然被皇上革职闲住,难道还不够明白么?”
“老夫这回未能顺利入阁,恐怕也是因为暗中命人协助夏言弹劾鄢懋卿,意图制造乱局浑水摸鱼,这些小动作已被皇上察觉所致!”
“否则皇上既答应了老夫的事,又怎会轻易食言?”
“这便是关节所在,这个鄢懋卿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皇上心里,如今是皇上力保的人,万万碰不得!”
“夏言碰了,夏言便立刻倒台!”
“老夫碰了,老夫便永远入不了阁!”
“通透了,完全通透了!”
“好在老夫及时明白了过来,鄢懋卿对老夫亦有如此观感,有心支持老夫入阁,如今幡然醒悟依旧不晚,尚有亡羊补牢的机会!”
“严年!”
“快!快去准备一份厚礼,随老夫前去庆贺鄢懋卿乔迁新居之喜!”
……
皇宫,养心殿。
此处既是朱厚熜的世外桃源,亦有陶仲文为朱厚熜炼丹的丹房。
此刻朱厚熜并不在殿内。
唯独陶仲文一人带着两个童子坐于耗费巨资修建的丹炉前面,正在忧心忡忡的思危、思变、思退。
自前些日子大同传回喜讯时,皇上将“二龙不相见”视作心魔,对他提出质疑之后。
陶仲文虽然巧言搪塞了过去,但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深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