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司?”
陈柏放轻了声音,避开脚下的蜡烛,往里探。
当看到窗帘下面也有一根火苗蹿得老高的蜡烛时,他几乎是吓得立刻就低头吹灭。
心跳一时间都缓不过来。
越走,心里越气。又想纵火了?干脆送去局里喝茶算了。
终于,他在床边地上发现了一个蜷曲的身影。
陈柏掀开盖在上边的被子,便看到了司疆。
司疆抱着一个枕头,缩在角落,头埋进枕头,脖子上系了根带子,绑在床脚,拉得很紧。
他似乎还在睡觉。
陈柏深吸一口气,蹲下身,碰他的肩。
“喂,老司。”
还活着吧?没二氧化碳中毒挂掉吧?
烛光闪烁间。
司疆撑开眼帘,看向他,瞳孔却是涣散着的,没有丝毫睡意。
好像从来没有睡着,又像还未曾从某个世界醒来。
陈柏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慌,连忙拍了拍他的脸:“老司,你怎么了?!”
只见司疆这才开始缓慢地眨眼,逐渐把视线聚焦到陈柏脸上。
眸光灰暗。
“哦,是你啊。”
毫无感情的声音。
脑门子青筋一蹦,陈柏压下火气:“不然还能是谁?”
真是去他爹的,除了自己这个冤大头,还能有谁管你司疆?
司疆没理他,撑着地面坐了起来,低头熟练地解开脖子上的带子。
脖子上有浅浅的勒痕。
陈柏:“你这是干什么?跟自己玩5m?”
“我在做实验。”
“什么实验?如何在火灾边缘试探并且把自己捆住的逃生实验?!”
陈柏指向满屋蜡烛。
司疆随着他的动作看了过去,神情没变:“哦,实验工具,是多了点。”
他起身,熟练地熄灭每一根,然后把蜡块掰下来,堆到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