嗓音都开始抖了。
“恨……你。哈——”
司疆的声音里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极端的痛苦,在这痛苦中,又藏匿着扭曲的幻梦成真。
“我……呃!”
他瞪大眼睛,腿一软,看不再保持沉默的宗盐。
“我听到了。”
她又不是聋子,不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。
这种五星级酒店顶级套房的床具,大概用的是最好的木头,自然而然沁出低调的清香。
而床垫与被子、被单,也是专门定做的,既要能给予尊贵客人最佳的睡眠体验,也要适当能够为客人的私人生活提供别致的享受。
在晃动时,缎面的布料不会摩擦人的身体,损伤客人的肌肤,它滑而凉,就算有水分浸湿,也能很快吸收。
所以就算是脸压在床单上,也只会感觉到布料的软滑,与发丝温柔地摩擦
但如果一直用力抓着,也会因为暴力皱成一团,松开之后,留下褶皱的痕迹。
床垫虽然弹性极佳,受力不均匀时,会凹下深坑,但只要移开位置,很快就能恢复原状,再大的挤压,发出的声音也很轻,仿佛能吸收所有不能外传的动静。
这样好的床品,你跪在上面半个小时,除了感受到它回馈的极佳反弹力,让行动更加深入,其余的,便会忽略不计。
“呼……”
刚洗完的澡,身上又脏了。
司疆晃了晃满是汗水的头,原本因为撞车,他是头疼头晕,加上胃不舒服。
现在头晕胃疼是没了,但是腹部和大腿酸胀得要命。
当然最不舒服的位置肯定更特殊。
他咬住自己的手臂,不愿意泄出脆弱的声音,牙齿嵌在皮肤里,与曾经的咬痕严丝合缝地相遇。
在那段最绝望的岁月里,他就是这么撕咬着腕上的肉,恨不得把每一根血管都咬破,让时间流逝得更快一点。
他就不用面对悲惨的现实。
被无情遗弃的现实。
他明明心里那么恨,干枯得长不出一根鲜活的绿草,空洞得像有一个黑洞藏在里面,无时无刻不在吞噬所有温度。
可是为什么。
他如此屈辱地、自甘堕落地坐下去,让自己像一个毫无尊严的发泄工具,疼痛却像夹杂着春雷而来的闪电,把他劈成两半。
却也从干枯的树干里捧出一汪甜汁,浇灌在他的内里,他的洞里,他的心里,他的灵魂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