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盐把东西放好后,才闻声来到厨房。
宠物有些臃肿的背影在里边忙来忙去。
他穿着一件宽松的背带裤,上半身是从国内带来的高领毛衣,不知道是哪个奢侈品牌的,看起来质感非常好,与他脖上挂着的旧项圈形成鲜明对比。
他长发很久没有修理,已经快到肋骨下方,养胎无聊透顶的司疆甚至在网上学了一手,给自己编了个辫子,搭在肩侧,以免妨碍自己的动作。
如果陈柏看到这一幕,估计要疯吧。
他那从小到大,金尊玉养、放荡不羁的兄弟,像个平常家里的孕妇,还沉浸在家务活里一脸享受……他真受不了。
除了宗盐两人,陈柏是唯一知情的人。
他有多次在微信上问司疆情况,至今都怀疑那天上门的私人医生跟自己说的,是梦话。
司疆难得心软,没有刺激他,支支吾吾没有正面回答过。
他想的是,等主人的孩子生下来,到时候直接拍照发给陈柏看。
看不吓死他。
当天晚上,司疆便开始宫缩了。
他换上宗盐准备的衣服,趴到宗盐买回来的瑜伽球上。
自我分析:“难道是吃水煮牛肉吃的?”
宗盐看他还完全没有进入状态的样子,忍耐地阖上眼。
她也得养精蓄锐,宠物不知轻重,她懂。
这是一场漫长的战争。
等正式开始进入产程,她得耗费大半精力,才能安抚住这个吃不了苦的家伙。
司疆坐在瑜伽球上,前后晃着玩,偶尔肚皮一阵发紧,他才皱着眉,深呼吸几下。
然后毫不在意地玩手机。
他想:也没网上说的那么夸张嘛。
他不知道,这是因为现在开始的,是假性宫缩,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阵痛。
虚惊一场,两人白天躺在床上补觉。
宗盐躺了又躺,根本睡不着,又拿起她的本子,把注意事项过了一遍。
起床,把隔音棉,窗户,物资再次检查了一遍。
才在昏暗的日光下,坐到床边,看着睡得正香的司疆,沉默着,把手贴在了他微微起伏的肚子上。
她和宠物的孩子吗?
从小就没有被正常养育过的她,真的能好好抚养一个幼小的生命吗?
她不懂爱,司疆也不懂怎么当父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