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在这个战国乱世挣扎着求生,从记忆中来看,初茵早已失去了对自己身体做主的权利。
就连生育也无法自主。
这段时间来,独孤承煊为了让初茵顺利怀上自己的子嗣,甚至特意召来了族医,详细询问了大夫关于受孕的知识。
然而一切事与愿违,数月后,初茵依旧没有半点动静。
反而是后嫁人的哑女矜雅喜事连连,与三长老之子独孤瑞怀上了一胎。
独孤承煊怕初茵失落,甚至难得细心地安慰她道:“我们不急,毕竟你才刚刚停药,想来也不会那么快怀上!你放心,我独孤承煊此生只你一人,你的孩子就是我的继承人,就算没有,以后也可以从族中过继,你不需要有太大压力。”
初茵没有说话,她只是轻轻地回抱住这位向来光华耀眼的丈夫,在他怀中静静体会这份醉人的温情。
这是她第一次由衷地感受到独孤承煊对她的在意,他甚至能够为了她无视自己这一脉绝嗣的风险。
她又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!
独孤承煊在她额心温柔地烙下一吻,“阿茵,这一辈子,我只要你,别无二色。”
初茵扬唇,柔暖一笑,别样的昳丽动人。
下一瞬,独孤承煊将初茵打横抱起,二人一同栽入绵软的床榻间,开启了又一轮的情动缠绵。
那时,独孤承煊以为他们还有许多个以后,却没想到,意外往往不期而至,令人猝不及防。
历史就是一个圆圈,一些事总会重演,不管当事人是否愿意。
时光荏苒,矜雅的肚子一月大似一月。
不为外人所知的是,有时候在看到矜雅因为怀孕时而伴随的身体不适时,初茵的心中竟隐隐夹杂着一丝庆幸与恐惧。
她庆幸自己并未如期怀上耀阳仙君的孩子。
恐惧自己终有一日会步上矜雅的后尘。
可是这种思想在这个时代是不被接受的,不被认可的,不被理解的。
正如初茵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直觉一般。
她隐隐感觉到,如今的日子并非是她内心希冀中的生活。
她以为自己应该生活在更加广袤自由的天地中,一如天空中的飞鸟,大海里的鱼儿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只能以微薄的身份,靠‘出卖’自己的肉-体,自己的人生,换取活下去的资源。
可是脑海中的记忆偏偏无比清晰地告诉她,这就是她本应该过的生活,也是这个世界千百年来无数女性习以为常的日子。
生就卑微,不能自主。
仿佛她们的一生除了少之又少的儿时欢愉外,剩下的就只有忙碌辛酸的后半生。
她们没有自我,也不需要自我。
这个社会从来都只把她们当作繁衍后嗣的工具。
无论贵族还是平民,无论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还是实力超群的修士,这个时代的所有人,所有族群,都只把她们当作一味附属品。
她们不被允许有自己的田产,居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