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里恭谨有礼的侍卫,石乐志似的,踏着宫人尸身,野兽般蜂拥而至。他们双目充血,额上青筋暴起,循着气味,猛踹起紧闭的房门。
有宫人去挡,他们就遇神杀神、遇佛杀佛。
叶勉安排的守卫实力都非等闲。一时内外两批人马自相残杀起来,形势彻底失控。
宫人寡不敌众。小小一处厢房,很快门窗上已是星星点点,血色触目惊心。
变故发生得太快,从未遇过这种突发情况的裴阮呆愣在原地,幸得尾鱼机敏,趁乱推着他从小隔窗翻进室内,又找来闵越封窗剩下的木料和钉子,封死入口,还不忘指挥裴阮,“少夫人,快,随便你搬得动什么,统统推过去抵住房门。”
“啊,好。”
眼见着质量上乘的房门在一下比一下剧烈的冲撞下摇摇欲坠,裴阮一个激灵,大脑总算恢复运转。
“不,我……我们来不及的。”
“来不及也要试试!”
门扇之间缝隙已有一指多宽。
不行,根本挡不住的,也……没时间了。
裴阮把心一横,胡乱抄起瓷枕,在尾鱼震惊的目光里,哐的砸上他脑壳。
这次力道没控制好,见……见血了。
顾不上愧疚,他忙将窗边晕过去的、床上扭曲翻滚的哥儿,统统收进空间。
几乎同时,门边传来一声巨响。
两扇朱红大门终是被蛮力踹倒,砸向内间。
情急之下,裴阮只能捡着最近的床底躲藏。可才钻进头身,腰臀不幸卡住。
肚子……肚子有点超标。床与地之间逼仄的缝隙根本不容他强钻。
可怜的小哥儿撅着屁股,一时间进不去又出不来,视野受阻还看不清背后景象,急出一身细汗。
像极了卡在栏杆里的笨鸵鸟。
一阵凌乱脚步逼近,裴阮艰难偏过头,只能从狭窄的床底瞥见一把鲜血淋漓的长剑。
滴答,滴答。
剑尖还在滴着血。
裴阮整个人僵住。他的心提到嗓子眼,恐惧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,细白的指尖颤抖得厉害,完全使不上一点力气。
「呜呜呜统统,我是不是要死了?!」
余光里,那把剑提起又落下,裴阮猛地闭眼,只觉屁股一痛。
“啊——额……”
凶残的剑尖只轻轻拍了拍他臀尖。
有点痛,但也不是很痛。
裴阮眨掉眼眶里的泪水,「怎……怎么回事?!」
一声笑谑传来,“阮阮这个姿势,小狗一样撅着屁股,是在……求操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