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运气,第一次就能遇到一个还不算太坏的折枝人。
这句话,系统没有说。
或许是那夜不算太坏的体验,也或许宿主是个天生乐观的人,以至于裴阮至今对哥儿宿命,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。
但很快,裴阮就将亲眼见识到。
明华宫。
裴阮琢磨着系统的话,忧心忡忡地吃过午饭,闵越和尾鱼收拾了碗筷,就开始替昨夜打翻的秋海棠重新安家。
修很培土,裴阮在一旁看得认真。
谁也没注意到闵越的不对劲。直到他搬起新盆,突然脚下一软。
要不是尾鱼接得及时,那盆命运多舛的海棠非得再碎一次不可。
“你怎么了?”裴阮忙去扶人。
闵越额头冒出细汗,脸颊熏红,他晃了晃头,眼中露出恐惧,“没……没什么,应是累了,我先回房休息。”
尾鱼盯着他狼狈的背影,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接下来几天,闵越都告病不曾出过房门,还托尾鱼替他讨药。
竟是药力强劲的蒙汗药,过量服食尤其伤身。
他拦下尾鱼,“这是做什么的?”
尾鱼迟疑片刻,还是老实交代,“少夫人,闵越他……好像发情了。”
第40章发情
裴阮有些懵。
穿来这么久,他还是第一次清醒着见证“发情”这件事。
也是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,“发情”对于哥儿来说,是一场多么可怕的灾难。
闵越早早锁死门窗,只留一个小隔窗,方便尾鱼替他投放吃食药物。
第一日,屋里悄无声息,只偶尔溢出几声呜咽。傍晚时分,动静突然大了起来,裴阮听到桌椅碰撞的混响,以及难耐的嘶鸣。蒙汗药彻底失效,闵越衣衫不整,满面酡红地推开门,趁还有一丝清明,跪着请求裴阮,务必将他捆起来,情潮不退不许放开。
也就是这一开门的功夫,馥郁暴烈的腺香冲破桎梏,极品哥儿发情的讯息迅速弥散至整个月华宫。
宫墙外,一个不起眼的护卫如同得了信号,悄悄捏碎袖中的大把香丸。
甜腻甘美的晚香玉味道,混进朝露香中。
渐渐,宫外值守的护卫昏沉起来。
好香,好香。有什么迷惑住他们全部心神,心底魔鬼破土而出,叫嚣着要将那个散发着极致香气的源头抓进手中撕烂揉碎。
最先是月华宫宫人觉察不对,平日里他们极少在裴阮跟前现身,这时顾不上回避,紧张地守住裴阮,其中一人匆匆往叶勉处报信。
但已经迟了。
寒芒一闪,鲜血染红素净的宫道。
平日里恭谨有礼的侍卫,石乐志似的,踏着宫人尸身,野兽般蜂拥而至。他们双目充血,额上青筋暴起,循着气味,猛踹起紧闭的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