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叶勉疗毒时,系统就宣判过叶迁的死亡。
只是那时他掩耳盗铃,现在掩不住了,他也迷茫了。
这个世界唯一一个因为他是裴阮而对他好的人,因为他,死掉了。
心底像突然被戳了一个大洞,漏风漏得厉害。
整个世界突然灰暗一片,好似所有的色彩都随着叶迁死掉这件事褪去。
他其实没想过,原来叶迁这么重要。
只是一点点的喜欢,不是没关系的才对吗?
……
脑子里,另一个声音小心翼翼跳出来反驳。
当然重要,这可是你两辈子,第一次的喜欢啊。
是小小的蜗牛,第一次向着未知伸出触角。
那个坏脾气,总是嘲笑你、欺负你,又暗地里对你好的人,你都还没有来得及回报他。
鼻尖酸涩,眼眶发疼,眼泪决了堤,裴阮却一无所知。
激荡的情绪映射在身体上,他慢慢捂起肚子蜷成一团,“呜呜呜,疼,我好疼。”
叶崇山作势就要上前抱他。
黄书朗却阴着脸格开他的手,寸步不让。
裴阮一身女装,昏睡中又被特意装扮过,简直同阮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阮珏性格刚毅,也就只有被先帝强占,逼着他女装颠鸾倒凤,在床上欺负狠了时才这样哭过。
一时间黄书朗彷如回到了十几年前,过去同现在交织,他还是那个时时蹲在梁上,竭力按捺着丑陋欲望,一错不错窥探着雨催海棠的小小暗卫。
他恨自己无能,不能免阮珏苦难。
恨自己大意,弄丢了阮珏。
更恨命运的捉弄,错过了阮珏最重要也最虚弱的时光。
一次次的,叫阮珏被狗皇帝侵占、欺辱。
最终不堪受辱,绝望地离开这个世界。
此刻,裴阮捂着肚子垂泪的模样,恍惚间竟与过往重叠。
好似命运馈赠,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,他怎么可能退让。
“滚开,你当知道阮阮凶险。”叶崇山也急了。
“你是为救人,还是为私欲,真以为我不清楚?”
“权欲本就交织,互为表里,你那般高尚又何必囿于情欲?”
“休要狡辩,看招。”
叶崇山也被他接二连三的变卦彻底激怒,如履薄冰的合作关系彻底破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