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二人默契的共识。
“解决之道,要么我们轮番上阵,强硬地同他结合,有几率迫使这个孩子接受旁人安抚,当然,同样也有几率会叫阮阮流产,甚至丧命,你也不舍得吧?”
“要么……就让他同我双修,我用十年元阳换他性命无虞。我想你也不想看他重蹈阮珏的覆辙,因为这个不受欢迎的孩子得不到抚慰,某一天痛苦到彻底失去理智自行剖开肚子?”
“呵,谁也不碰他,根本就不可能,你也……心知肚明吧?”
黄书朗沉默不语,背后掐出血迹的掌心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激荡。
偏偏叶崇山还在不断刺激他,“只有他胎相稳下来,我们才能全力对付叶勉,现在每拖一天,对我们都只有坏处,没有好处。”
裴阮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气息都在印证着叶崇山的话。
他经不起一点跋涉和颠簸。
不能带着他逃,那只能守着他战。
可一旦战,以他之短搏对方所长,无论对上叶勉或是叶崇山,他的胜算都不大。
正面硬刚,从来不是暗部强项。
怪就怪,他千算万算,算漏了这个孩子。
形势逼得他好似只能妥协。
避开裴阮祈求的目光,他盯着叶崇山,“所以,叶迁呢?”
“死了。”提到叶迁,叶崇山神色也难看起来。
叶迁失踪一事过于诡异。
寿宴日魏王在眠山设伏,叶勉竟对“叶迁”这个饵全无兴致。
种种迹象表明,或许“叶迁”本就是一个局。
他野兽一样的直觉已精准地推断出真相,“孩子是叶勉的。我们都被骗了,这里面根本没有叶迁什么事,都是宰辅大人好算计。”
明明是些很简单的话,裴阮理解起来却很艰难。
他迟钝地反问,“统统,他说的……是真的吗?”
对峙中的男人们一惊。
叶崇山虽然疑惑“统统”是什么,可也决意斩断他念想。
闻言他十分冷酷地宣判,“阮阮,你该庆幸他死得早,否则我也会当着你的面,亲手了结他。”
裴阮脑袋有些木,喉头也干涩,尝试了好几遍,一句“你骗人”怎么也发不出声。
他是黄书朗一手养大的,从小情绪就淡,关在别院不哭不闹,甚至没什么存在感,但长久的凝视,还是让黄书朗敏锐地察觉到,他木讷的神情下,有什么在无声而迅速地崩塌,摧枯拉朽般带走他眸子里所有的狡黠和光亮。
叶崇山还欲再说什么,黄书朗低喝一声,“闭嘴。”
叶崇山这才发现,原本就蔫巴的小东西,这会儿脸上竟露出一股万念俱灰的死气。
他忙上前抓住裴阮的手,轻轻拍打他脸颊,“阮阮,阮阮,你怎么了?”
但裴阮听不见了。
替叶勉疗毒时,系统就宣判过叶迁的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