熬好了一并负责收验。
裴阮是其中最年长的,干活儿也远没有农家出生的学徒利索,时常被木炭炉子熏成大花脸,要不就是被滚烫的药罐烫出大大小小的水泡。
系统原以为他会被师兄们嘲笑欺负,结果不仅没有,场面一度还有些辣眼睛——
“阮阮,今日汤药复杂,大师兄粗枝大叶,恐怕没有讲清,我特意与你写了下来。”
裴阮有些感激又有些为难地接过,“大师兄讲清楚了的。不过还是谢谢二师兄。”
隐在墙角的大师兄这时走上前,抱胸皮笑肉不笑,“你不知道阮阮不识字吗?”
“……”
稍后又来一位,“阮阮,四师兄虽然送了你烫伤膏,但那治标不治本,我特意花了一晚上世间给你做了这副防烫的护手,快来试试。”
盛情难却,裴阮只好伸出双手,任他套上。
结果新护手太大,“哗啦”一声,裴阮手上一滑,第一次摔了药罐子。
四师兄施施然拉过裴阮,仔细检查一番后阴阳怪气道,“三师兄真是治本,阮阮手是不疼了,脚上又添新伤。”
“……”
裴阮婉拒了几位师兄替他上药的好意,拿着药膏一瘸一拐摸去一间空房间。
「嘶——好疼。」
褪去鞋袜,左脚脚背肿了一片。
「一整罐子滚烫的药汁几乎全撒了上去,不疼就出鬼了!」
裴阮挖出药膏,可是手指才沾上烫伤处就疼得一缩。
火烧火燎的皮肤上肉眼可见地生出几个大燎泡来。
裴阮更不敢弄了。
「呜呜呜,统统,太疼了!」
「这药膏不行。要是我能自己做就好了!」
系统一时心急说漏了嘴。
「哈?」
「没什么,先去空间用灵泉泡一泡吧!」
这时候裴阮也顾不上伤口好得太快是不是可疑了,听系统话地闪身去了空间。
他不知道,在他消失后不久,黄书朗顶着老丁的脸焦急地出现在房间。
目光扫过遗落的鞋袜、桌上的药膏,他神色难看。
手心里上等陶瓷的小药瓶竟生生被他握出几道罅隙。
裴阮小心翼翼掬起一捧水淋到脚背,清凉的泉水所过之处,细小的伤痕悉数抚平。
火辣辣的痛感瞬间消弭,冲了几遍后,脚背细嫩如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