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圭言一滞,手轻轻抬起,下一瞬却被秦斯礼握住,放在他脸颊处轻轻蹭了一下,眼中的仇恨与愤懑依旧旺盛,“你们圆房了吗?”
“什么?”徐圭言傻了眼,想要急着抽回手。
“我说,他亲你了吗?你摸他了吗?你们是真的夫妻了吗?我派人监视你们,我知道你们的日子和平常夫妻没有任何区别。”
秦斯礼眼中的嫉妒扭曲的焰火无法抑制。
徐圭言往后退去,从秦斯礼的掌握中挣脱出来,好笑地反问道:“你以为是我愿意的吗?”
她往又后退了一步,看着此时不可一世的秦斯礼说:“圣上赐婚,我父亲同意,冯竹晋那个家伙逆来顺受,你想让我怎么办?”
“你为何不在朝堂上光明正大地告诉他们你和我的关系?”
“当时圣上认为我有谋反之心……”
“你觉得我,我的身份,给你带来了麻烦?”
“是,但我更怕连累你……”
“秦家有前科,所以对我避之不及?”秦斯礼再次打断她的话,眯着眼,斜靠在椅子上,像一只慵懒的狮子,他搞清楚了一切。
徐圭言马上摇头解释,甚至藏匿了一些气急败坏的情绪,“当然不是啊,我入狱了你知道的,我怕你因为我也……”
“你和冯竹晋成亲后才入狱的,我说之前,”秦斯礼一字一顿地说,“你想把我送走,还记得吗?”他冷冰冰地看着她。
徐圭言心虚地吐出一口气,想了好一会儿才说,“既然你知道了,你为什么还骗我你不知道?我给你写了那么多封信,你都没收到吗?”
秦斯礼看着她这番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,这是她惯用的伎俩,总是要倒打一耙。
“没收到,但这不是重点,”他站起身,微微低下头看向她,“为什么你要骗我?你急着把我送出长安就是怕我知道你成亲的事,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,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。”
徐圭言仰头看他,“我告诉你,你肯定会生气,现在你说你是个讲道理的人,秦斯礼,你想想你真的是这种人吗我……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,我怕失去你。”
她话里仅有的真心因为此刻辩解的姿态,看起来更像是狡辩。
秦斯礼嗤笑出声,“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你要和冯竹晋成亲,只有我蒙在鼓里,是不是?就连宝盖都知道,你却还在骗我?”
“现在!你居然还在狡辩!”秦斯礼提高声量,“承认欺骗,对你来说,这么难吗?”
“我没做错任何事。”
听到这句话,秦斯礼默默地摇摇头,他心中满是疲惫,一下子坐了下来,手肘撑着膝盖,垂头,不知道看向哪里。
“徐圭言,我们之间的问题,是你不相信我,”他看向徐圭言官服的一角,“而我也没法相信你。”
“你只要听我的安排,根据我的计划,再等一段时间,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,”徐圭言声音平静,“我和冯竹晋聊过,我们的姻缘不过是演给旁人看的一出戏而已,你不要信。”
“你让我怎么信你?”秦斯礼语气中满是轻蔑,“我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玩伴,是吗?你为何不在朝堂上说出我们在一起的事?你为什么不可以和我一起逃离这里?”
“秦斯礼,你糊涂了吗?我入仕就是为了在朝堂上展现我的才能,我为何要离开*这里?”
“难道真的折断你的翅膀,你才能乖乖地呆在我身旁?”秦斯礼缓缓抬起头,呢喃地说,眼中是迷茫。
徐圭言想到了他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。
“那个时候,当时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
秦斯礼不置可否地看着她。
秦斯礼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他正在终南山的道观之中,和道长下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