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他的这番话,说没有触动是假的。只是他的态度过于强硬,她不喜欢被人逼迫的感觉。
回去后,她吩咐清荷将方临怀送来的东西都收整起来,送还过去。
往后几日,方临怀收敛了不少,寄信的次数少了些。
二月悄然过去,转眼便到了三月初,初五是裴宛妙的婚期,初四要在裴府举办出阁宴。
裴府上下张灯结彩,府上到处可见众人来来回回忙碌布置典礼的身影。
纵然裴棠依与裴宛妙二人平日里关系并不融洽,但身为新嫁娘的妹妹,自然是要陪在长女身边,协助各项礼仪的完成。
忙碌了一上午,裴棠依方躲在花园临湖的回廊下休息。
三月初的午后阳光和煦,灿金色的日光斜照在地面上,洒下一大片斑驳光影。
裴棠依舒适地迎着暖阳,低头看着一群正在搬运食物的小蚂蚁,好不惬意。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扰乱了此刻惬意的氛围,裴严身边人的传话,请裴棠依过去一趟。
“父亲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吗?”裴棠依紧张兮兮。
那侍从没有回答,只是催促着裴棠依快些过去。
此时前院的宴客厅正在会请宾客,裴严就在后面的恒春圃。
恒春圃顾名思义,四季皆春,在这一座由琉璃雕凿的建筑里,种植着大片盎然鲜冶的花卉。
裴棠依由下人引着入内,挟着泥土和花香的混合味道扑鼻而来。抬眼便见满室灼灼繁华,大朵大朵的花朵缀满枝头,花瓣上凝结着晶莹露珠,在琉璃顶透下的日光中闪动。
室内的繁花似锦,与窗外的寒枝萧条形成了鲜明对比,仅隔着一层薄而透明的琉璃,却宛若是不同的两个世界。
裴严正立在一盆盛放的白牡丹旁,用银剪修理着花枝。而他一侧的齐临怀,低眉垂眼,正在低声说着什么。
二人皆穿着单薄长衫,裴棠依一袭厚重冬衣在其中更是格格不入。
裴严似乎是没有发现裴棠依的到来,还是齐临怀注意到了他,面容含笑,唤了她一声“四姑娘。”
裴棠依回礼,看了一眼仍背身于自己的裴严,低声行礼。
裴严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,示意她到身边来。
走近些,裴棠依听到了这二人讨论了些什么,正是这花室里面盛开的花朵,齐临怀似乎对养花一事颇有研究,说起来时头头是道。
“棠依觉得此花如何?”裴严忽地将话头引到了裴棠依身上。
裴棠依一愣,目光看向那簇姹紫嫣红的花丛,指甲不自觉紧张地掐着掌心,细声道:“很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