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笙强忍胳膊肘的疼痛,整个身子一轻。
赵弛抱他回到正堂,刚垮门槛,屋内一点油灯的亮光缓缓落入眼底,
方才的黑暗仿佛只是幻象。
赵弛把他放在腿上,轻轻握着他的手肘检查,
胳膊前后擦出几道血迹,肌肤还沾了些碎小的石子和尘土。
又解开裤腿,膝盖磕出两道小指大小的口子。
小狼呜呜叫唤,围着水笙晃悠。
赵弛用腿将它拨到边上,到后院捡起摔落的油灯,快速打了盆清水折回正堂。
“胳膊,清洗伤口。”
水笙老老实实伸出两条胳膊,尽管对方放轻了力气,仍然疼得小脸直皱。
赵弛:“为何会摔倒?”
吹干伤口的水渍后,给他洒上普通的止血药粉。
水笙绞紧手指:“……方才忽然看不见了。”
赵弛猛地抬头:“看不见?”
“那此刻呢?”
水笙一双眉眼映出火光,瞳孔漆黑,光影如水,波光在微微湿润的眼睛里流淌。
他小声回道:“这会儿能看见……”
赵弛不说二话,火速给他扑完药粉,接着拿起钱袋,一把将他放到身后,提上油纸灯。
见状,小狼连忙跟上,时不时跑到前头,仰颈呼叫,仿佛为两人开道。
*
四下黑暗,水笙望着茫茫无边的夜色,紧了紧对方脖子。
“要去哪?”
“荷花村有个村医,先找他给你看看,等明日进城,再到医馆让大夫瞧瞧。”
水笙急得开口:“不用如此麻烦,时辰好晚了……”
赵驰没给他商量的余地。
“先瞧一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