勉强打起精神,水笙纳闷:“家里还有不少米。”
赵弛:“买了绿豆。”
春耕过就入夏了,人都怕热,摊子可以卖绿豆汤,清热解暑,价钱公道,深得平常人家喜爱。
接着,赵驰又沿周围摊子转,添几件生活用品。
途径衣铺,带水笙下车。
想着少年来来去去两套衣服换,天快炎热,再扯块薄布,找村里的婶子帮忙,给他做两身夏衫。
走到门口,水笙手指一扯,想让赵驰掉头。
赵弛这些天给他花好多钱,光是抵消徭役就送给师爷三两,加上治病的,春耕后还要缴税,这样下去,只怕积蓄都要见底了。
他急得垫脚,扯住男人衣襟,嘴里的话倒豆子一样倒个干净。
“钱、浪费……不买衣裳了。”
少年急得双眼泛红,好不可怜。
赵驰纹丝不动,往那翘挺润圆的鼻尖碰了碰。
“钱花了可以继续挣,咱们先把日子过安稳。”
最后,赵弛多扯一块浅蓝色的布,又给水笙多买两双新鞋子。
赶在午时前,马车驶出城门。
出城不久,吹在身上的风凉丝丝的,不一会儿乌云堆聚,天色阴了下来。
过岔道,旁的牛车马车往另外的方向过,剩下同一道的,有几个都是溪花村周围的村户,其中一户认得赵弛。
“赵弛——”
水笙扭头,小声提醒:“有人喊你。”
赵驰不紧不慢解释:“是荷花村的郭婶子,家里养猪的。”
郭婶子和大儿子今日进城取药,隔着官道,问赵弛有没有空,闲了帮他们家杀猪。
郭婶子的男人下山时摔了一跤,腰直不起来,躺床大半月,杀猪的活儿耽搁了。
碰见赵弛,再好不过。
几个村不是没有屠户,但那几个屠户嘴巴碎,有的不老实,又贪便宜,过来杀猪,不仅收钱,还想顺走点东西,净惹人嫌。
赵弛虽然不是屠户,可他手里有活,做事利索,力气大,还不废话,杀完猪拿了钱就走。
所以郭婶子更愿意找他。
赵弛接下杀猪活,说一会儿回了村就过去。
水笙支起耳朵,默默听完。
打量男人高大魁伟的背影,他轻轻噘唇,都不知道对方还会杀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