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笙默默拿起一枚红枣糕,塞进嘴巴,脸颊鼓起小小一块,甜滋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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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辰还早,医馆尚且冷清。
老大夫见着他们,还有印象,朝水笙招招手。
水笙立刻过去,照着吩咐在凳子上乖乖坐稳。
大夫先问话,他慢慢答,实在回答不上来,就由赵弛代劳。
身上的皮肤病好了七七八八,往后早晚再涂一次药,为期半个月。
腿脚受凉,每逢下雨天会疼,疼痛程度说不好。
大夫捋捋白须,示意药童上前。
药童照着吩咐,在水笙左腿关节处按揉,有些地方没知觉,有的会疼。
他咬牙呜咽,鼻尖冒出薄薄细汗。
水笙忍着疼,话中挂了一丝希骥。
“大夫,我的腿能医好么……”
大夫老神在在:“老头子不骗小孩,你的腿落伤太久,已成旧疾,八成好不了。”
水笙失落,大夫又摸摸胡子,道:“但世间不止我一个医者,或许天外有天,像京都那样的地方,说不定能遇到新的机缘。”
老大夫说不准,毕竟常人能去的地方寥寥无几,寻常百姓最多出个村,偶尔上一趟县城。
他没去过京都,不知究竟有没有大夫能治好水笙的腿。
水笙掩去失落。
大夫一笑:“腿脚虽无法彻底痊愈,可日后好好贴药膏,保暖,总归能比如今轻便几分,除非重活,平常人能做的你也能做。”
水笙:“我明白了,谢谢大夫……”
说完,到底情绪不高。
取药付钱,赵弛牵着水笙走了。
宽厚的大掌盖在他发顶揉弄。
“以后有了钱,带你去京都找大夫。”
水笙急忙摇头。
京都太远了,途中费力费钱,若医不好,徒增失望和困恼。
他心神不定,再抬眸,发现马车绕去米铺。
赵弛从一家铺子出来,手里拎了袋米。
勉强打起精神,水笙纳闷:“家里还有不少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