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更浓,赵弛靠近,见他还揪着张抹布别扭地站在门口,不由一笑:“嘴巴怎么撅那么高。”
水笙轻轻撅嘴,却并非闹脾气的样子。小脸上闪过委屈,内疚,还有一丝小心翼翼地讨好。
似乎在担心,怕不干活就会被赶走。
赵弛觉察出这份心思,想告诉水笙,不必如此刻意,话到嘴边,又不知如何开口安慰。
他常年独身,少与人亲近来往,少年心思敏感,说话太重太轻似乎都不合适。
用过晚饭,赵弛将堆了一日的锅碗盆搬到井边清洗,油灯透出的光线晃了晃,水笙又跟了出来。
井口前,一大一小的身影挨着。
入夜春寒更甚,赵弛将擦干的碗叠齐,碰到水笙的指尖,很是冰冷,下意识抬手,将指尖裹住,碰了碰。
水笙差点把碗摔了。
“赵、赵……”
赵弛:“手都冷了。”
若是直接赶人,定然赶不走,只得变换语气:“去小灶看看,药该煎好了。”
水笙闷闷点头。
大夫给他抓了好多药,价钱不便宜,虽然味苦,但他舍不得浪费。
水笙蹲久了腿麻,站起时身子歪了歪,差点摔倒。
赵弛眼疾手快,有力的臂弯一捞,几乎把人抱在腿上。
水笙的鼻尖儿撞到厚实弹性的胸口上,伸手摸着,有些呆。
彼此对视,鼻息交错。
赵弛紧了紧嗓子。
“路滑,当心点。”
水笙抬了抬左腿,眼睛飞快地转了一圈。
他什么都没说,闷闷跑开了。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