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笙的身子恢复起来需要一定时日的。
少年坚定摇头:“你、你在忙,不能睡……”
赵弛:“多睡觉才能恢复得快。”
水笙犹豫,最后依旧摇头。
外头来了几名赶车的行商要吃茶,赵弛出去忙活,留下他呆呆坐着。
隔着一堵墙,他仔细听赵弛与旁人说话,心里艳羡又羞愧。
羡慕赵弛能跟旁人说话,不像自己,见了外人第一是害怕,然后找个地方藏好。
水笙头脑昏昏,挺直的肩膀和腰杆缓缓塌下。
他刚服过药,药效催得眼皮坠坠,竟坐着就睡着了。
等赵弛忙完进屋,看见坐在椅子上沉睡的少年,有些好笑。
过去把人打横抱起,放回床铺,轻手除去鞋袜,将叠好的被褥抖开。
水笙迷迷糊糊睁眼,想开口回应,始终挤不出声音。
赵弛:“睡吧。”
水笙听话地闭起眼睛。
*
这一觉,时候已过傍晚。
昏暗朦胧的天光透过门缝打进屋内,水笙望着灰色的泥墙,又对着地面出神。
他从褥子里爬起,套上鞋袜,正要下地,赵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“已经收摊了,不用急着出来。”
水笙套好外衫,推门而出。
四周灰暗,他竟然睡了一个下午!
水笙嘴角一瞥,好不委屈。
“为,为何、不叫我。”
看见赵弛正在收拾没买完的面点,连忙抬起右腿,拖着左腿跑到井边。
水笙拿着抹布挨个将桌椅擦了。
夜色更浓,赵弛靠近,见他还揪着张抹布别扭地站在门口,不由一笑:“嘴巴怎么撅那么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