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眉头拧的更紧,他毫无耐心地抬脚将偏屋的门踹开,里头果真空无一人。
比起上回发觉林臻逃走时心中腾升的怒火,这回,季濉胸腔内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他未置一言,脸色阴沉着只顾大步往外走,却不期被一女子撞了个满怀。
他的情绪已经到达一个临界点,正要爆发时,瞥见那女子正是林臻。
“你是要往哪里去?”
季濉一把抓住了林臻的手腕,眸光紧锁着她。
他如此突兀的问话,林臻霎时警觉起来,她反应激烈地甩开了季濉的手,下意识捏紧自己的袖口,长眉微蹙,“难不成我在教坊司里行走半步,也要经过将军的许可?”
林臻不愿与他纠缠下去,说罢便径自走了。
季濉又怎会轻易罢休,他两步跟了上去,也不顾是否有其他人瞧见,他再次攥上了林臻的手腕,与她并肩而行。
“倘若本将军真的不许,你确实连那屋子半步都出不去。”
季濉云淡风轻的说着,林臻却已狠狠甩开了他的手,“你又发的什么疯?”
“我疯?我若是真疯,上次你敢私逃,我便该将你锁在屋子里,半步不离榻!”
季濉拦住了林臻的去路,将她抵在一旁的树前,一双墨眸沉沉地盯着她,他希望从林臻的眼里看到恐惧,看到屈从。
“那你便试试。”
林臻丝毫未有回避地望向季濉,一双清澈艳丽的凤目中没有半分退缩。
回应她的是一阵直冲过来的拳风,季濉的手已握成拳,狠狠地砸在了林臻鬓边。
男人额角青筋暴起,那一瞬,季濉真的想拿出十条八条锁链,将她死死锁住,最好再封住她的口,自然,还有这一双令他讨厌的眼睛。
林臻被带起的风激得合上了眼睛,再次睁开时,便见那人已远远离开了。
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身影,林臻心下竖起的万丈高墙也在这一瞬颓然倒地了。她沉沉地舒了一口气,垂眸默默理好自己的衣衫,方才往偏屋去了。
*
回将军府的马车上,车夫倏然听见季濉传出的一声怒喝:“若不识得路就早些滚回家去。”
“……”
车夫挥动马鞭,悻悻地继续驾马,内心却不由得嘀咕:方才的路,也分明是您选的。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