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府军将一致沉默。
“陆大人,你也在朝为官,不会没有一点耳闻吧?”林佩道,“凭什么到你这儿就要改五府分权的规矩,凭什么朝廷要为了成全你一人之功业把阜国亿万生灵置于水火之中?”
“凭什么,就凭朝廷连续八次割地放任蒙古各国发展壮大,事到如今,正要食其果。”陆洗反问道,“你这样固执守旧,将来断送中原之地,还指责我置生灵于水火吗?”
朱昱修眼看局势失去控制,站起来道:“不要吵。”
可惜一个人的身影在偌大的殿堂之中还是太小。
哗,奏本散落在地。
金砖映出一行行浓墨。
陆洗不肯放过林佩,追着要下句。
林佩道:“人不通古今,马牛而襟裾,果与夏虫不可语冰。”
陆洗一声哂笑:“你又骂我。”
林佩道:“骂你怎样,你不该骂吗?”
陆洗道:“可你这高高在上的样子又做给谁看?若不是生得好,你能干成什么事?”
林佩浑身颤了一下,也笑道:“原来你一直这样想我,也对,你低三下四的那些时候,没把自己当过金贵人。”
“不要吵了!”朱昱修拍着御案,“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!”
叮——
鸣金再次响起。
两边的文武官员终于意识到什么,赶忙去分开林佩和陆洗。
这边杜溪亭把林佩拉到自己身边,道是不要动了肝火。
林佩便是咳嗽,撇过脸,谁都不理。
那边董颢和于染也围住陆洗,一番接着一番劝慰。
陆洗道:“国库去年多入的一千万两银子是谁挣来的?!我只拿这点,还匀了他不少呢!”
董颢道:“看在我的面子上,你先不要说了。”
陆洗道:“他倒理所当然,好像这钱该他的,气死我了。”
突然,一只香炉砸了下来。
“不要吵了!”朱昱修喊道。
炉身碎裂,香粉如细沙般洒落,散开一片青烟。
叮,叮,叮——
三声连响。
文武百官站回原位。
大殿之中终于恢复了秩序。
林佩和陆洗很不情愿地挨在一起,谁也不看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