阁楼内,烛火摇曳。那华服男子坐着,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:“一切可得靠你了,莫要声张出去,那东西定要悄声拿过来,等任务完成,届时,丞相大赏。”
宋绥宁压抑着情绪暗想着,玉玺,玉玺,那东西定是玉玺。
一阵尖锐的疼痛骤然袭来,宋绥宁身形微晃,今日才十四,体内剧毒竟已开始翻涌,她暗自咬牙,冷汗瞬间浸透后背,这次毒发比预计的早了整整一日。
不能再待下去了。
她强撑着直起身子,正要抽身而退,屋内交谈声却戛然而止。
不好。
破空声乍响!宋绥宁堪堪躲了去,她足尖发力,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向下坠去,身后木窗轰然炸裂,数道黑影急掠而出。
剧毒在血脉中肆虐,她死死咬住下唇,铁锈味在口中蔓延,却不敢稍缓脚步。
寒光乍现,宋绥宁反手格剑,却震得她虎口发麻,剧毒侵蚀下,这一记本该轻巧的格挡竟耗去她大半气力。
对方剑势如潮,长剑已斜削而至,她勉强侧身,剑锋擦着手臂划过,在衣袍上撕开一道裂口,冷汗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,她能感觉到毒素正顺着经脉疯狂流窜。
“去死吧!”
剑尖直取咽喉,夹杂着劲风朝她劈过来。
生死一线间,宋绥宁突然撤步后仰,左手袖箭机括轻响,箭矢直直插入黑衣人心口。
黑衣人瞪大眼睛倒地,后面的人怔愣期间,她趁机纵身跃上树,却在发力时喉头一甜,哇地吐出一口黑血,她强撑着,将自己隐入林间。
好在她还未走出多远,索性安然吊着身子回了绣坊。
暄合大惊,扶住她:“主子!”
宋绥宁朝她摇摇头。
暄合知晓不能声张,只能悄悄带她回内室。
“主子!”明卿卿提着药箱跑过来,“您是不是毒发了?
宋绥宁却已经缓过来了:“稍稍处理一下,我回去。”
明卿卿道:“路上颠簸,您何必非得回去?”
宋绥宁闭上眼睛,不再说话。
明卿卿简单包扎了伤口,因着宋绥宁着急要回,她不敢有丝毫耽搁。
暄合这时走来:“主子,马车备好了。”
宋绥宁已经换回了以往的素衣,她面上依旧波澜不惊,似乎没有受过伤。
路上辗转跌宕,马车并不平稳。
“小姐,到了。”
暄合看出宋绥宁的不适,正欲扶着她,却被她摇头示意拒绝,小姐从来都是逞强,不在外人面前流露柔弱之意。
刚踏入房门,便见一碗热腾腾的红豆汤端了来,宋绥宁抬头,施意绵笑意满满,期待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