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半辞不知道从何说起,他没办法按照逻辑将这件事和每个事件一一对应,有理有据地说出来,只道:“他们都觉得我很奇怪。”
封炔眉梢挑起,那双浓眉如剑,不笑时,总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与凌厉之气。然而此刻,眉宇间的锋芒褪去,只剩下清朗:“哦,那又如何?”
大概是川半辞愣神的样子太可爱了,封炔没忍住捏了捏对方的脸:“你生病了,是那些人的错让你心理生了病,你才看起来和其他人不同,但就是这样的你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可爱。”
“如果你对自己的奇怪感到困扰,我就帮你伪装成正常人,如果你觉得无所谓,保持现状也行,老公也护你一辈子。”
封炔蹲在川半辞面前,将川半辞的手拿过来,贴在自己火热的脸上:“不论你是什么,在想什么做了什么,老公照单全收,好吗宝贝儿?”
川半辞看着眼前的人。
封炔什么都知道,知道他的怪异,知道他与常人不同,封炔跟他说,他就是很奇怪,但那又如何?
川半辞凑近了一些,似乎就想这样望进封炔的眼睛里:“我要和你说一件事。”
感受到川半辞的认真,封炔也正襟危坐,川半辞向封炔讲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。
封炔斜坐在沙发上,如果有烟,他此刻烟都吸半包了:“你说我脑子里有寄生虫,你轮回了很多次,就是想救我?宝贝儿,你在开玩笑么?”
川半辞:“你不信我?”
封炔咬住没点燃的烟:“我很想相信你宝贝儿,但这听起来很儿戏。”
川半辞面无表情地对弹幕道:【有点生气。】
亏他刚才被封炔说的话感动,才决定把事情和盘托出的。
弹幕:【他能听你说完已经很了不起了,正常人在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,就开始联系精神病医生了。】
有些弹幕还学着封炔说话:【尝试和正常人相处,宝贝儿,不是所有人都能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。】
面对封炔的质疑,川半辞道:“我可以什么都不和你说,直接杀了你,就像我之前做过的很多次那样。我现在和你说这些,是我突然改变注意了。”
“之前那些周目杀掉你前,都没跟你说过你该死的原因,我看过你很多次死亡表情,不解的,愤怒的,悲伤的。”
川半辞微微偏着头,并没有看向封炔,而像是在回忆着什么。这让川半辞看起来认真极了,好像那些事情真的发生过一样。
“我当时觉得杀了你,是为了我们的未来,所以一直没去管你的感受,你今天为了我提前回来,让我很意外,我想让这周目的你死得更明白些。”川半辞转向神情变得有些意味不明的封炔,站起身,“你跟我来。”
封炔也想知道川半辞在搞什么名堂,跟着站起身。
封炔跟着川半辞一路上了二楼,来到训练室。封炔意外发现,川半辞居然能打开防空洞,防空洞的密码他可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川半辞对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了如指掌,来到防空洞,挪开架子,将下面的红符阵显露在封炔面前:“知道红符阵是什么情况吗?”
黑历史被翻出来,封炔有些窘迫地蹭了下鼻子:“当初你还在红灯区工作,我不是天天缠着你么,有个老太就把红符阵的画法卖给我,跟我说按比例搅拌朱砂和黄酒,每天拜拜,就能心想事成,所求皆得。”
“我寻思反正拜拜也没坏处,就在这里画了一个,没想到,嘿,老子真给你娶回来了。不过我觉得我能把你娶到家,完全是老子自己努力的结果,跟这破阵一点关系都没有,就没再拜了。”
“这符阵是有用的。”川半辞将红符阵上面的钥匙拿起来,在封炔眼前晃了晃,“这是走廊铁门的钥匙,红符阵给我的,只要我想,我可以随时出去,铁门关不住我。”
看到那把钥匙,封炔皱了皱眉,又低头看向系在自己腰间,那把一模一样的铁门钥匙:“怎么可能,我当初只配了一把。”
“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。”川半辞将那把红符阵钥匙递给封炔,让他看钥匙上面的编号,“这两把钥匙的编号也是一样的,甚至磨损痕迹也一样,它们就是同一把钥匙,只是来自不同时空。”
川半辞道:“知道这把钥匙是怎么来的吗,当时你为了保护我,把我关在防空洞里,虫王闯了进来,把你半边身体撞进红符阵,这把钥匙就一直留了下来。”
“如果你连钥匙都不信,但是这个呢,这个你怎么解释?”川半辞将一面镜子放到了封炔面前,“你说虫子是假的,那你的眼睛里蠕动的是什么?”
镜子前,封炔看到了自己蠕动的红血丝,摸上了自己的眼睑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