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喜欢。
封义迷恋着、贪婪着、竭尽所能地吮吸着白姑娘的香气。
一点疼痛,不过让他更加心安理得。
如此,封义被误以为是“长公子”的那一份贪图,那一份用芳甜掩盖住他腥臭的妄想,都算得到了某种惩戒。
封义便不算,完全悖逆了长兄。
于是愈疼痛,封义愈心安,也就愈试图在他偷来的机会中,得到更多。
如果封义用臂膀的力量,就能把白姑娘彻彻底底吞进他身体里,永永远远用这一份甜代替掉令人厌恶的自身,该多好?
可叹,事实上是白芙蓉的簪子,先在封义的不懈用力下,彻底贯穿了他的整个右掌。
“长公子,你的手!?”
从“长公子”手背陡然突出的簪尖,俨然让卫壹惊了一跳。
随着卫壹这声喊,封家其余人完全定位出三人位置赶来。
然后无可奈何地,按照那位真正的嫡长公子封仁所托,一边喊着“长公子”,一边把假冒的“长公子”从白芙蓉身上拖开了。
或者应该说,封义终于主动松开手。
因为在最后时刻,他拼了命想抓得更紧,却听到女子“呃”的一声,吃痛轻呼。
封义搞砸了……
他恍地忆起,自己第一次见白姑娘便是凭借窃取了长兄的身份,却永远只能给她带来卑劣的伤害。
又想起,他每一次见到白姑娘都在深沉夜里。
如今夜色纵而未散,四周却已经变得很亮,属于最阴暗处的影子,自当退到他应该待的地方。
只是放开手的时候,封义仍不禁想,那些明若白昼的光,来自于白姑娘曾谈过的九光灯烛么?
那他算不算陪她一同看过了?
可惜,那些仅仅是封府下人们举着的火把。
他们喊着长公子将他抬起,而非寻常那种不屑的拖行,便叫封义的卑劣,被火光煌煌烧灼得更加痛苦。
封义痛苦得,想要将自己撕扯开。
可又在抬手时……
封义猛地发觉右手一直蔓延的疼痛,原惊喜地来源于,白姑娘把她的金簪留给了他,他左手不禁同时朝上拂去。
一刻间。
封义肮脏的血肉,借着簪子的反光竟透出淡金的辉,于是灼烧的痛苦,再盖不掉他感受到温度的暖意。
当然,白芙蓉不会知道封义的这些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