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德华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她的表情,嗤了一声,像是再次陷入长久的回忆里。
“然后啊?”
“……”
男人冷漠的声音都满是轻描淡写。
“没有然后了。”
乔雾垂着头,怔怔地看着地面,只觉得字句艰难。
“童话故事,一般不都是,有一个,好的结局的吗?”
爱德华反问得很漫不经心:“非得有么?”
“……”
乔雾张唇半响,才找到自己的声音。
“那舞者的儿子,他后来过得好么?”
男人费力地挑了一下疤脸那一侧的眉毛,若有似无地扫了她一眼。
“也许吧。”
“他原本于平安夜在歆羡祝福中诞生,又在平安夜因一场过失而一无所有,而最后,却依旧在荒无人烟的流放之地,被鲜花高门簇拥着带上桂冠。”
“他获得了所有人做梦都想要却又根本不可能会得到的东西,取之不尽的财富,随心所欲的权力,高山仰止的声望。”
“这难道不算一个很完美的童话结局吗?”
“……”
一点也不完美。
除了“残忍”两个字以外,乔雾在这个故事里,看不出任何,哪怕一点点童话故事该有的希望,反而充满了阴郁和变态。
“毕竟这世上,”男人打了个哈欠,觉得困了,就又点了一根烟,懒洋洋地,像没骨头似地靠在墙上。
“谁不想让自己被称为Викор呢?”
Викор翻译过来,就是Victor。
名字似乎于他们看来,更像是一个代号。
乔雾低着头没说话。
静默在安全通道里的这十几分钟的时间,于她而言,是一场不见血的凌迟。
从爱德华对酒吧的熟悉程度,以及莉莉丝在二楼时透露的那句“哥哥也在这里”,再结合对方出众的长相。
她已经能隐约猜到他的身份。
远房的兄弟,或者其他?
至少苏致钦跟爱德华小时候应该生活在一起。
虽然乔雾并不知道今晚爱德华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。
到底是出于纯粹的善意,还是别有用心的恶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