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宁翻了个白眼,“你还不如和他说小花妖跑了呢,槐花糕是什么新鲜……”
风声在耳边掠过,郁宁一顿,奇异的扭头一看——
观星台上放了张桌子,桌边,郁怀期一袭烫金黑袍,玉冠华贵,抬眸看过来时,那双血眸里凉薄一片。
“……”还真出来了!郁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,“有了媳妇忘了娘啊!”
郁怀期抬手端起一杯茶,淡淡道:“什么事?”
郁宁坐到了他对面,道:“也没别的事,就是想问问你和你家小美人怎么样了?”
郁怀期攥紧茶杯的手骤然用力起来,迸出青筋,道:“他不喜欢我,还讨厌我。”
郁宁皱眉,“怎么可能?他把雀心羽都给你了……”
雀心羽。
郁怀期咬着牙齿,“当年是你说鸟类会把最漂亮的羽毛送给心爱之人……”
“没毛病啊,你二婶当年就是把漂亮的羽毛送给我了,我才确定她喜欢我的。”郁宁挠着脑袋,“你现在这表情……难道他当年不是自愿送给你的?”
观星台上,瞬间一片寂静。
过了片刻,郁怀期低头看着手指上的玉扳指,才说:“……你忽略了一点。”
郁宁一愣,“什么?”
“漂亮的人,是不会在意身上一部分的东西被送出去的……更何况是无关紧要的羽毛。”郁怀期道。
郁宁回过神来,第一反应是:你说什么?!我怎么没听懂?
鸣蛇倒是理解了主子的话:“就像强大的主子并不在意把妖力分给别人,如果你要朝他借妖力,他也会给你的。”
郁宁:“……”
郁宁怜悯的看了眼鸣蛇,又看郁怀期,幽幽说:“我终于明白,为什么你们两个会格外投缘了。”
一时间,两双眼睛都盯了过来。
“一傻傻一双,”郁宁恨铁不成钢的卷起桌上的书卷,嗙的一下给鸣蛇弹了个脑瓜崩——没敢弹郁怀期那张驴脸,毕竟孩子就是靠这张脸迷惑无数人的,打烂了就不好了。
要是没这张驴脸,平日里这暴戾又不尊兄长的性子,谁能忍他。
他绝不承认是自己打不过郁怀期。
“无关紧要的羽毛能叫雀心羽吗?”郁宁瞪着眼睛,又看向郁怀期,“你以为阿曾和四夫人四年前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,也要跟你去机关塔,是他们喜欢你这个驴脸吗?!是他们担心你被仙族机关绞死吗?”
鸣蛇听过当年机关塔的事,闻言一愣,“不是吗?狐族不是挺兄友弟恭的吗?我看小五公子很怕主人啊!”
郁宁一噎,突然扒开郁怀期的衣服——
“兄友弟恭,那他这背上的烫痕是他自己半夜发神经跳进火山烫的吗?”
他动作太快,一下子扯坏了郁怀期身上那件黑袍,露出后背上狰狞的、凸起的伤疤。
鸣蛇一愣,脸色一变,大惊失色:“这是……赤焰炭?”
寻常伤痕在有法力傍身者的身上,用点药就好了,这种名为赤焰炭的东西却不一样。
“妖族以强为尊啊,”郁宁叹息一声,给郁怀期把衣服披回去,对鸣蛇说:“你以为你家主人一开始就这么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