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鱼怔怔盯着陆砚看了许久,连雨丝飘落在手背也不知道。
那夜她只画了陆砚的背影,若是有正脸……
江稚鱼目光一寸寸在陆砚脸上掠过,恨不得将眼前这张建模脸刻在脑海中,好为自己的素材库添砖加瓦。
捧着托盘的吴管事瞧见隔着一道窗子的两人,朝身后的婢女挥挥袖,无声退下。
……
陆砚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再次睡过去。
他记得自己好像听见了江稚鱼的声音,随后是……
甫一睁开眼,已经将近掌灯时分。
窗前那道娇小身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吴管事在门外听见动静,推门而入。
他满脸堆着笑意:“主子可算是醒了,难不成是古太医的药见效?前两日主子睡得可远不如今日。”
陆砚揉着眉心,目光再一次落向窗外。
他心知肚明。
并非是古太医的新药见效,而是江稚鱼在。
“刚刚……”
吴管事立刻接话:“刚刚江三姑娘来了,足足等了主子一个多时辰呢。”
本以为陆砚很快醒来,谁曾想他能睡这么久。
吴管事过意不去,连着劝江稚鱼先回去。
他叹气,“可惜江三姑娘不肯,一直在门口等着,若不是江老夫人打发人过来,只怕她还要接着等。”
陆砚心口一震,指尖稍麻。
旁人看自己时,或多或少都带着同情和惋惜,只有江稚鱼不会。
在她眼中,陆砚就是陆砚。
不是赫赫有名的宁王,也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将军。
只是陆砚而已。
那双琥珀眼眸如映着朝霞,纯净透亮。
陆砚垂眸,低声喃喃。
“她竟……等了这么久。”oxiexs。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