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朋友之间少一些金钱纠纷比较好。”
赵曦亭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过了几分钟,他低睫,盯着二十元转账沉默片刻,没收,熄了屏,另谋出路道:“算你欠我一杯,下次见面带上。”
也不是不行。
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。
孟秋点点头,神思松泛,记在心上。
大衣袋子放在他脚边,赵曦亭勾起袋边,往里瞥了眼,衣服叠得很整齐,四四方方的熨平了,就跟她对自己的态度一样,有棱有角,知礼生分,不走歪任何一步。
只是不知这些天她将他衣服放哪儿了,盈盈香味一阵接一阵,和她身上一模一样。
发了酵的茉莉酒是有诱惑性,像一把软刃,酒中的蜜意刺破表皮的清香,催人启开。
赵曦亭眼睫微垂,松开袋子口,坐直。
小姑娘性子是慢热。
但慢热有慢热的好处。
他极擅长温良恭俭让,真要装亲和也不难,温声扯开唇:“既然是朋友,以后别一口一个赵先生了。”
孟秋将芋泥咽下,略带思索地问:“你……不是大我好几岁,直接叫名字是不是不太好?”
她认真思考的时候眼睛瞪大,显得十分无辜。
烦恼就烦恼在,她的话既不讨巧,也不阴阳怪气,无辜得挚诚。
彻底将两人划入两个对立的阵营。
赵曦亭一噎,想将那双追根问底水灵灵的眼睛蒙上,挺气人。
他冷静了一会儿,还是不甘心,盯着她的脸阴森森追问:“我很显老?”
孟秋呛了一下。
他要是显老,他们全校的男生都该自惭形秽了。
不论他性格多阴晴不定,让人畏惧,颜值气质实在无可挑剔。
她生怕惹他生气,语气茸茸,探出来三个字,“没有吧。”
赵曦亭目光幽淡地挂在她脸上,似乎在辨别真假。
孟秋惭愧地转了头,捧着奶茶看车外,看来他也在意年纪,不该挑这个话。
至于称呼。
周诺诺喊的曦亭哥。
孟秋毫不犹豫地将这个选项删了,还是觉着赵先生最合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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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祥大厦是本市最高楼,孟秋知道它是因为每次葛静庄在食堂吃到不好吃的饭菜就会说:“等我有钱了,一定去东祥的旋转餐厅,把他们的经典菜式尝个遍。”
赵曦亭带她去的就是东祥大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