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问渔从许栀和的怀中探出半个身子,眼睛黑亮,“真不背啦?”
梅尧臣被她的笑迷了视线,换了神情慈爱道:“自然,什么诗书都比不上悦悦开心。”
陈问渔欢呼一声,立刻就被哄好,“梅爷爷真好。”
梅尧臣被夸,尾巴都要翘上天,“那是。”
许栀和看得想笑,但碍于对方是长辈,她只能将侧脸藏在陈问渔的脑袋后面,憋着自己脸上的笑。
陈问渔松开许栀和的腰,转而抱着梅尧臣胳膊,后者下意识将她抱在怀中,屏息静气等待着她的下文。
“十日时间太短啦,”陈问渔揪着梅尧臣的胡须道,“一个月我能背下来。”
梅尧臣略显惊讶,旋即开怀大笑,“悦悦勤奋好学,日后学问未必在你爹爹之下。悦悦,你是不知道啊,你爹爹五岁的时候,还不如你呢。”
陈问渔被勾起了好奇心,连忙拽着梅尧臣问,后者有意哄她,特意找了几件陈允渡马虎大意的例子。
一派慈爱和睦的景象。
匆匆赶到的刁娘子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,她先是确认了悦悦的心情,随后听了一耳朵两人的交谈,听了一半,脸色一言难尽。
她看向旁边站着的许栀和与梅静宁,“这样的话,你们竟也听得进去?”
许栀和:“梅公说的那些我都听过,虽然夸大了一点事实,但确有发生。”
“栀和你不用替他说话,”刁娘子说,“他这简直就是胡编乱造!”
说完,她揭起自己的衣袖走到梅尧臣身边,后者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,一时间没听到后面的脚步。
陈问渔拽了拽他的衣服。
梅尧臣以为悦悦再跟他玩,没放在心上,“说到哪儿呢,对对,你爹爹八岁的时候,将椽写成了檐。”
“官人。”
梅尧臣:“这声音听着耳熟。”
刁娘子又温温柔柔地喊了他,梅尧臣猛回头,看见她脸上温柔的笑脸,立刻心虚道:“我逗悦悦玩呢。前面只是几个不太好的例子,后面还有呢……”
顶着刁娘子的视线,梅尧臣对陈问渔接着道:“不过,你爹爹确实聪明好学,三九寒天不曾懈怠,也正是他刻苦,才赢得了你娘亲的芳心,然后有了我们可爱的悦悦啊。”
说完,他觑了眼刁娘子的脸色。
刁娘子略显诧异:还真让他圆回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