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力壮的男子在北方那苦寒之地都熬不住,何况是徐鸿渐那养尊处优的高龄老人?
怕不是还没到地方,人就没了。
刘子吟咳嗽两声,方才道:“以徐鸿渐三朝元老,两朝帝师的身份,天子定是要给他一个体面。”
这徐鸿渐还是永安帝的恩师,并未直接与宁王联系,永安帝便不能真杀了徐鸿渐,否则就要落下骂名,百官也会对其生出异心。
三人如此一说,周既白也就明白过来。
天子明面上不能真杀徐鸿渐,只能将徐鸿渐送出京,送到苦寒之地去,纵使徐鸿渐扛不住在路上就死,士林也不会多说什么。
与众人不同,陈砚一早就知永安帝不会杀徐鸿渐,真听到徐彰所言,并不觉得失落,再一想那北方苦寒,心情大好:“今日如此高兴,该喝两杯才是。”
“确实该喝两杯,可惜没酒。”
杨夫子有些后悔:“最近一直未出门,早该在天暖和些的时候多备些酒。”
几人正说着,外头又响起敲门声。
陈老虎再回来,李景明和鲁策二人也来了。
一瞧见陈砚,二人纷纷贺喜。
下午李景明在刑部听到众人议论,欣喜若狂,竟无法静下心来复审地方送来的案子。
待到下衙,赶紧回去接了鲁策就匆匆赶来找陈砚。
鲁策是与周既白一同坐船进京,原本二人相约一同苦读,可鲁策在船上与周既白同吃同住同学了一个月后,一到京城他就远离陈砚跑去找李景明了。
为了小命要紧,他决心远离周既白。
鲁策兴奋地对陈砚竖起大拇指:“怀远你真行!先是在宫里以一敌百,将百官打得落花流水,如今又将徐鸿渐给拉下来,真是文武双全,让人不得不服啊!”
“我不过是趁乱揍了几人,哪里就这般夸张。”
陈砚纵使脸皮再厚,听闻此话,也不由臊得慌。
李景明当即道:“与我们还藏着掖着作甚。”
徐彰双手抱胸,对陈砚道:“你的事迹早就在京城传遍了,先是将六部九卿骂了个狗血喷头,他们骂不过你,就动手,谁知你英勇非凡,将百官全给打趴下了,你之战绩,堪比百人斩呐!”
鲁策一把搂住陈砚的肩膀,哥俩好般道:“你已是京城最有名的人物了,你那些个骂人的话语竟被人收集成册,供万千士子拜读,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抄了一份,你要不要瞧瞧?”
陈砚:“……”
如今的士子都在学什么玩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