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身为亲王的宁王,都因叛乱被杀了,同样牵扯其中的徐鸿渐,只是被贬,竟连家都未抄,这也叫处置?
周既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:“徐门势大,圣上为了安抚徐门,才不严惩徐鸿渐。”
可这么一来就太气人了。
“就算罢官也比只是贬官好!”
周既白颇为气愤。
徐彰笑容僵住,见屋子里气氛低迷,他忍不住道:“徐鸿渐势力庞大,能将他从首辅之位上拉下来,已经很难得了。”
多少人前仆后继,不惧生死朝着徐鸿渐发动攻击,想要将其打倒,最终都以热血染地。
陈砚一个地方官,能将徐鸿渐逼到这个份上,已是前无古人了,光是这一战绩,就已让众多官员难以望其项背。
翰林院一向消息灵通,上午朝堂发生的事,下午整个翰林院都为之沸腾了。
凡是议论此事者,提到陈砚时无不敬佩。
那喜悦的气氛感染了徐彰,让其顾不得危险,下了衙径直来找陈砚,告知这等喜讯。
没想到,这屋内众人竟都对此结果不满意。
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徐鸿渐,大梁首辅兼吏部尚书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徐鸿渐啊!
胡德运叹口气:“徐鸿渐不除,徐门犹在,往后怀远兄怕是难了。”
其实他更想说“生死难料”,又觉得不好,才改了口。
按胡德运心中所想,最好是整个徐门跟徐鸿渐一起完蛋,如此他才能安全些。
周既白则是为陈砚不值。
就因徐鸿渐要为高坚出头,屡次对陈砚下杀手,要不是陈砚有能耐,早就身首异处了。
大梁首位三元公,却被逼做孤臣。
如此陷害忠良的奸臣,竟如此善终,如何能让人甘心?
众人议论纷纷之际,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:“京城已如此严寒,再往北而去,以徐鸿渐八十高龄,怕是不好受啊……”
众人齐齐看向杨夫子,各种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惊讶。
陈砚笑道:“徐鸿渐虽是高龄,身子骨却极硬朗,想来还能为我大梁守十年边关。”
众人:“……”
年轻力壮的男子在北方那苦寒之地都熬不住,何况是徐鸿渐那养尊处优的高龄老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