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陈砚,笑得颇为和善。
一瞧见陈砚这神情,胡德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能让这两疯子如此疯狂,绝对是天大的事儿。
不能听,更不能掺和。
“停车!”
胡德运一声怒喝,马车应声而停。
胡德运顾不得放什么凳子,手脚并用从车辕上滑下去,匆匆与陈砚拱手,道:“我还想活命,就不与你们一路了!”
不等陈砚回答,胡德运往马车相反的方向跑开。
胡德运在南方生活多年,早已习惯了暖冬,此时被京城夜里的寒风一吹,浑身的肉就跟着寒风节奏抖个不停。
寒风不止往他衣服里钻,更往他鼻子嘴巴里钻,喉咙就犹如被一个个冰刀割着,鼻子更像被无数冰针扎着,眼泪鼻涕跟着一起流,可才流出来,就被冻住。
胡德运双手拢进袖子里,想要让冰冷的双手从胳膊里汲取一点温暖,可此举无异于徒劳。
他颤抖着往远处看去,夜晚的京城空空荡荡,只余寒风呼啸的声音。
从诏狱出来的他身无分文,想要找个客栈住下都不行。
若在街上睡一晚,碰上巡逻队伍将他抓了,他定会被不着痕迹地整死。
若没碰上巡逻队,被冻一晚上,明天早上就能成冰雕。
胡德运的心比身子还冷。
怎么选都是个死啊!
胡德运用袖子擦了把冻得通红的鼻子,转过身,对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狂奔而去,边跑还边大声呼喊:“陈三元等等!陈三元等等我啊!”
陈老虎探头过来看,就见胡德运挺着个大肚子往这边狂奔,随着他的跑动,肚子上下跳动,十分之努力。
“砚老爷,胡德运追赶上来了,停车吗?”
“停。”
陈砚应了一句,马车应声而停。
胡德运大喜,更加快脚步冲到马车旁,抱着车辕手脚并用爬上马车,一下钻进密不透风的马车里。
面对陈砚和刘子吟投过来的询问的目光,胡德运“嘿嘿”地尬笑两声:“你们干什么大事,我胡德运都愿出一份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