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嬷嬷一愣:“郎君与娘子同寝,婢子哪还敢随意进出,娘子莫不是睡糊涂了?”
不是嬷嬷加的,那她身上的被子是哪里来的?
盛菩珠愣住了,清凌凌的眸子从床上扫过,她有点后知后觉。
夜里好像觉得冷,抢了锦衾,后来又觉得热。
挣扎着双手抱住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,根本不肯松开。
苍天啊!
她当真是好大的胆子。
盛菩珠摁了摁隐隐发烫的脸颊,清凌凌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,小声问:“嬷嬷,郎君呢?”
杜嬷嬷佩服道:“郎君卯时就起了,先去后山练剑,后来见娘子睡着,就去陪娘娘用早膳了。”
“还好还好。”盛菩珠自言自语似的松了口气。
等到午膳。
“菩珠,没睡好?”长公主往她碗里夹了一片鸡汤煨出来的胡瓜。
盛菩珠一口米饭含在嘴里,差点咬到舌尖。
她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,一双眼睛明亮有神:“睡……睡得挺好的。”
长公主瞥了谢执砚一眼,意有所指道:“夜里没冷到你吧,我的儿?”
盛菩珠终于被那片胡瓜给呛到,她轻咳了一声,头都要埋桌子上了。
根本不敢朝谢执砚那边看,而是用十分坚定的语气道:“母亲,儿媳不冷的。”
她有些无措的模样甚是可爱,眼神带着少女才有的天真,可身段玲珑高挑,笑起来时,那张绝美的脸上总给人一种生命力蓬勃的明媚。
长公主亲自给她添了一杯茶水,神色温柔:“吃慢些,若是累了,就早点回府里歇息。”
“天长观千好万好,也不是你这种娇滴滴小娘子该一直待的地方。”
盛菩珠点了点头:“娘娘想我,尽管让人回府中传唤。”
冬日昼短夜长。
从天长观离开时天色已然不早了。
盛菩珠坐在马车里估摸算时辰,大致能在申时前到靖国公府。
可就在这时候,马车忽然急停,她因着走神,身子一晃眼看就要跌出去。
“小心。”谢执砚下意识把人往怀里一带。
盛菩珠只觉得纤细的腰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握住,她顺着掌心的力道,往后一摔,重重撞在他结实胸膛上。
他衣襟上金丝线绣的宝相花纹,微微刮擦过她的脸颊,滚烫鼻息就落在她白皙的侧颈上,就算是夫妻敦伦也未曾有过的亲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