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到沙发上。
佣人蹲下将汤布好,便恭敬退下。
连看都不敢多看,这位气势冷冽的主子一眼。
之前,他拿刀笑着捅伤其他两位少爷的事,早传开了,大家都比之前还要谨小慎微。
虽没有沈太子爷对佣人动手的传言,但还是架不住,他现在脾性太过阴晴不定。
自家亲戚都能动手,更别说他们这些帮佣了。
沈饶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弄着暖身汤。
橙黄的药汤,散发着阵阵热气。
医嘱说现在可以吃些流食,陈怀也没拦着。
沈家的暖身汤,都是名贵药材熬制,对现在的沈饶有好处。
他舀着汤,只喝了一口,便放下勺子。
靠在沙发上,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,掌心握成拳,撑着侧脸。
声音不掺杂一丝感情。
“去,告诉跟着的那些人,东西在我手里,想要,就让他们组长来见我。”
“是。”
陈怀知道自己劝不住。
只好应下,出去给外面的人传递消息。
会客厅沉静下来。
佣人刚给壁炉加了木炭,炉火烧的正旺,跳跃的火光,罩在他优渥的侧脸上,显的凌厉的眉眼都柔了些。
庄园所有房间都有暖气。
冬日。
烧壁炉烤火,是老夫人的闲情雅致。
沈饶半阖着眼,浓黑的瞳仁,被火光映着,里面翻滚的情绪被挡住。
他动了动,放在扶手上生硬的指节。
靠在火边这么近,却感受不到任何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