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问为什么,只是沉默,本来还残留的困意这下全醒了。
沈饶将热茶放下,认真道。
“顾砚哥,我有一定要知道的事,只有你可以破秦老的催眠。”
顾砚摘下眼镜,揉着酸胀的眉心,缓缓道。
“饶哥儿,这不利于你的病情,现在不是忆起那些的时候。”
“我知道,不过时间不多了。”
见沈饶这副顽固不灵的样子。
他叹气,将眼镜戴上。
“我可以给你解开,但是你要想好。”
沈饶向来是个有主意的,只要做出决定,不管如何都会去实现。
他不想惹的沈饶又发作,只能尽力提醒。
“我想好了。”
沈饶的音量很轻,但很清晰。
顾砚看了他许久,才无奈的摇头,起身准备。
这会儿。
心理诊疗室只剩沈饶一人,他久久凝视着将外面景色框住的窗户,心如同死了般平静。
半个小时后。
沈饶躺在沙发椅上。
在顾砚一声弹指响起时,闭上了眼,睫羽在眼下洒下小片阴影,面容平和,整个人陷入深度沉睡。
一个小时后。
在顾砚温润声音的引导下,他眉峰紧蹙起,本就不算好的脸色更差了,冷汗逐渐从额头浮现,掠过下颌线往下滴。
两个小时后。
连顾砚都出了层薄汗,沈饶浑身跟被从水里捞出来一般,他突然起身,攥着窒息般撕裂的胸口,剧烈的喘息着,他眸色恍惚深冷,薄唇毫无血色。
顾砚上前,急切劝道。
“不能再继续了,你现在情况很危险。”
催眠进行中忽然惊醒,这就是本能在自我保护,强烈反抗外力干涉。
如果继续,可能会对神经有损伤。
沈饶紧抿着唇,等到窒碍感退去,才阖上双眼,梳理细碎的记忆,痛苦、鲜血、泪水、恐慌、自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