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她看不到黑衣人的面容,所以不敢确定此人年岁,只能用官人来称呼。
那黑衣人闻言,态度更为彬彬有礼,赶紧又是一拱手道:“原来是嫂夫人。。。。。。失敬,失敬。。。。。。”
那妇人也赶紧还礼,又问道:“不知官人是哪一位?您是来找我家郎君朱冉的?。。。。。。”
黑衣人点了点头,抱拳朗声道:“不错,嫂夫人。。。。。。我乃朱冉旧友,之前从未来过贵宅,劳烦您告诉朱主事一声,就说故友来访,他一见我,便知我是谁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那妇人眉头微蹙,虽然还是有些担心这黑衣人来历不明,却还是颇为知礼地点了点头道:“既如此。。。。。。请稍后。。。。。。”
言罢,她转身朝着榻房去了,不多时里面传来小声的说话声。
那黑衣人站在门前,虽然听到了话音,却因为离得太远,听不真切说的什么。
过了一阵,榻房之中传来一阵男子高声道:“婉贞,你也是的。。。。。怎么如此不懂礼数呢?既然贵客已然说了,是我的故友,就应该让进厅堂去,为何让贵客等在大门前呢?罢了,还是我亲自去迎一迎吧。。。。。。”
那声音中气十足,浑厚而响亮。
紧接着,脚步声从榻房中响起,人影一闪,一个身材壮实的青年男子从榻房中走了出来。
只是他之前虽然说得十分客气,但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中,带着十分的戒备,腰间还斜挎着一柄细剑,自己的右手,离着细剑也不过数寸之遥。
那黑衣人站在门前,不动声色地看着这男人,见他如此架势,自然明白,他还是对自己到来十分戒备的。
离细剑数寸的手,虽然看着很随意,但可以随时拔剑,以防形势突变,自己措手不及。
这份小心谨慎,让那黑衣人心中赞赏不已。
却见这男人迈大步走到黑衣人近前,上下打量了他一阵,却并未认出他是何人,这才淡淡拱手,沉声道:“这位朋友,恕朱某眼拙,一时未曾认出您是哪位?不过,您自然自称是朱某的故友,为何遮遮掩掩呢?何不摘了您的帽子,咱们也好故友相见,一叙旧谊呢?”
那黑衣人闻言,忽地哈哈大笑道:“嗯,好一个故友相见,一叙旧谊。。。。。。朱冉啊,那我便摘了这黑帽,让你认一认,看看你还记不记得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说着,那黑衣人再不耽搁,一把将帽子摘了下来,然后含笑负手,站在门前道:“朱冉,多日不见,你可好啊?”
朱冉(青年男子)盯着眼前此人,看了一阵,先是一愣,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道:“您是。。。。。您。。。。。好生面熟,朱某在何处见过呢?。。。。。。”
苏凌(黑衣人)闻言,倒也不怪朱冉,毕竟当初他与朱冉只是在无妄观见过,朱冉跟随自己回了天门关大营后,就再未相见了。
时过境迁,朱冉一时没有认出自己,也是人之常情。
再加上,今日他所穿的衣衫,也不是他平素常穿的。
苏凌哈哈大笑道:“朱冉啊。。。。。。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,也罢,我给你个提示,你再好好想想,天门关外,无妄观中。。。。。。”
朱冉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,蓦地轰然抬头,盯着苏凌的面容,渐渐地眼中满是激动和难以自持。
忽的他激动地单膝跪地,朝着苏凌行礼道:“原来是苏长史!。。。。。。竟然是苏长史!。。。。。。真的是您!。。。。。。朱冉参见苏长史!”
苏凌闻言,哈哈大笑,一把将朱冉搀扶起来,一拳捶在他厚实的肩膀上,笑道:“许久未见,朱冉。。。。。。你比之前可是变化大了不少啊,人也壮实了,更精神了。。。。。。这小日子过得也不错嘛,刚才我已经见过嫂嫂了,果真是个贤惠之人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苏凌虽然不知道朱冉年岁,但看他的貌相,应该比自己大上一些,所以才唤了朱冉的妻子(方才那位妇人)为嫂子。
朱冉闻言,先是有些不好意思,随后大笑道:“苏长史说笑了。。。。。。那是我浑家婉贞。。。。。。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龙台百姓,目不识丁,粗通一些礼节,不过操持家里,却是一把好手!”
说着,朱冉朝着榻房喊道:“婉贞,还不快快出来,见过苏凌苏长史!。。。。。。”
那妇人闻言,又躲在榻房看到自己的丈夫对这黑衣人如此恭敬和热情,知道这黑衣人定然是丈夫的朋友。
忽听得这黑衣人竟是大晋将兵长史苏凌,更是吃惊和激动。
苏凌的名头吗,若说之前,大晋普通的百姓或许还有不知道的,但现在朝廷京畿道黜置使的威名,何人不知,何人不晓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