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令大老爷来刘家铺子品茶,这可是刘家铺子长脸的机会;
于是满心欢喜地说道:“教授,你可不兴打诓语,小老儿这几日就将茶铺好好的收拾一下,你可不要叫我一家白忙活一场!”
胡言很认真地点点头:“放心,就定在明日。明日若小子不能将县令大人请来,你老就打小子的屁股。”
目送胡言离去,老刘头返身回到铺子里,就招呼自己的两个儿子和伙计,要他们都麻利起来。
他大儿子一脸不满地说道:“爹,今个一大早,天还没见光时大伙就把铺子上上下下收拾过了,这才过了一个时辰,怎么又要收拾?”
老刘头把眼一瞪:“叫你做事你就做,啰唣个什么!”
又瞅见二儿子和两伙计一脸不情愿的样子,就解释道:“方才我在门口遇见了小胡先生,他说明天叫了县令大老爷来我们家铺子喝茶,你们说是不是要把铺子整利索了?”
几人听了,这才打起精神,上下忙活起来。
“爹,这都要到晌午了,怎么打烊做起清洁来了?”
铺里几人正忙着,刘氏带着刘宝儿进到铺子里来。
老刘头丢下手中的抹布,不悦地问道:“你不督促宝儿读书,却来这里做甚?”
又慈爱地看着自家大孙:“宝儿,去楼上寻个僻静处,好好读书;这后天授衣假就结束了,县学一复学,你若县考时不过,岂不叫爷爷失望。”
刘宝儿望了望母亲,又怯怯看了爷爷一眼,便挟着书上了楼。
这时刘氏才凑到老刘头近前说道:“爹,不是俺要寻来铺子里,是方才韩小娘子寻到家里,叙了许久的话;媳妇怕她午后再来,影响了宝儿读书,就到铺子找个安静处叫他读书。”
“她来咱刘家做什么?”
“昨夜里她不是叫泼皮马爷上门欺负了吗,她说半夜里郑大官人也上她家去了。”
“郑大官人半夜里上她家做什么?”老刘头听得一头雾水。
“这倒是真有意思;”
刘氏的一对黛眉飞扬了起来。
“按说她那姘夫丁押司构陷小胡教授,两家有怨才是,可昨夜里郑大官人居然帮着韩家,将那马爷狠狠打了一顿,还说这几日晚上都要去她家守着。”
“韩小娘子说,许是小胡教授暗地里惦记着她;又说我家与小胡教授有些交情,便央请奴家去探探胡教授的口风。”
“她是个什么意思?”
“她想给胡教授做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