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你韩国,另有打算不成?”
魏沾最后一句,诛心之言,掷地有声。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闻听此言,韩非胸中郁愤翻涌,气血上涌,脸色由白转红,又由红转青。
他想反驳,想痛斥魏沾的无知和险恶,但强烈的口吃和巨大的愤怒让他一时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,只能死死瞪着魏沾,身体微微发抖。
魏沾不再看韩非,随即转向黄歇和庞煖,拱手道:“纵约长,主帅,形势再明朗不过。秦人任用奸佞为主帅,又仓皇焚粮溃逃,军心士气必然低落。
此正是我军一鼓作气,乘虚直捣函谷的最佳战机。
万不可因些许无谓的疑虑,错失天赐良机啊,战机稍纵即逝。”
庞煖眉头微皱,他虽然对秦臻挂帅也有些意外,但此刻联军士气正盛,而魏沾所言“秦人示弱,主帅无能,军心必乱”在表面逻辑上也并非全无道理。
他沉默片刻,目光扫过一张张充满渴望和轻敌的面孔,又掠过韩非张平那两张忧心忡忡却孤立无援的脸。
最终,他眼中最后一丝迟疑被强行压下,被一种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”的决绝取代。
他猛地一挥手,沉声道:“好了,公子非谨慎之心可嘉,然战机稍纵即逝。
秦人示弱,主帅无能,正是我军一鼓作气之时。
传令前军,加速推进。
斥候加倍,紧盯洛邑、巩邑秦军动向。
遇小股秦军,不必纠缠,驱散即可。”
“喏!”除了韩非张平,众将轰然应诺,充满了对“胜利”的贪婪渴望。
联军的队伍再次滚动起来,带着被煽动起来的贪婪与轻蔑,带着对咸阳财富和荣耀的幻想,更带着致命的盲目,涌向前方那片“虚弱”之地。
韩非张了张嘴,想再说什么,却被张平一个隐晦的眼神制止了。
那眼神在说:“事已至此,徒呼奈何。”
张平脸上,则带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。
他知道,此刻联军上下已被“秦国内虚、主将无能”的虚假情报和盲目的乐观所裹挟,任何逆耳的忠言都只会被视作怯懦或别有用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