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联军高层中,除了沉默不语的韩非与张平,竟弥漫开一种近乎盲目的乐观与极度的轻敌情绪。
魏沾、栗腹等人对秦臻的肆意嘲笑和不屑,迅速在将领群中扩散、发酵。
唯有张平和韩非,脸色愈发凝重。
张平嘴唇翕动了几下,想说什么,但看着周围一张张被狂热扭曲的脸,终究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沉重叹息。
韩非则猛地抬起头,声音艰涩而急迫,试图穿透这片喧嚣:“纵约长!庞将军!诸位!切。。。切莫轻敌,那秦臻绝非寻常谋士。
其心智之深沉,手段之诡谲,算。。。算度之精准,浮戏山一役便是明证。
他既敢在此国运攸关之际挂帅亲征,此中必有我等尚未察。。。察觉之诈。
秦王政虽年少,然其刚毅果决,志向宏大,绝。。。绝非庸碌之主。
他敢在此国运之战中,将兵权尽付秦臻一人之手,必。。。有倚仗,我等若因流言而轻心,恐……恐堕入其彀中。
当务之急,应持重缓进,详察敌情,万不可……”
“公子非!”
魏沾尖利的声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,脸上堆满了刻薄的嘲弄:“你又在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。
浮戏山?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?
彼时他不过借地利与些许诡计侥幸得逞,岂可与我今日六十五万堂堂之师相提并论?
如今我大军如洪流席卷,他有何诡计可施?有何依仗可凭?
难道靠他那‘天火’妖器?
哼,耗费必巨,焉能再用?
至于秦王政,一个尚未弱冠、被佞臣玩弄于股掌的孺子,又有何可惧?
公子非,你三番两次阻挠军心,危言耸听,莫非…”
他故意拉长了语调,目光扫视韩非:“真被那秦臻吓破了胆?
还是……存了别的心思?
莫非你韩国,另有打算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