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观棋眼底泛红,在挣扎中,有发丝胡乱贴在脸上,她的手腕被提着,想挣扎甚至都已经使不上力,应铎利用身高优势轻而易举控制住她。
那头的文唯序又是一阵沉默,唐观棋不知道这一切在文唯序耳里听起来是什么样的,有生理性的泪水不知道是因为一直用力,还是恼羞成怒,从她眼中滑落,目呲欲裂也无用。
那头的文唯序终于有声音,像是思忖过什么,像个师长关切门生一样开口:
“Hannah,香港有一家味道很像的,OwlChoux,你如果想吃泡芙,可以试试这一家。”
文唯序突然改叫她Hannah而不叫她观棋,无形中表达了一股疏离气息,真正亲密且熟悉的朋友多数叫中文名,关系不够深或是需要保持礼貌距离的人才叫英文名。
文唯序从未叫过她Hannah,这还是唐观棋第一次听见他叫自己的英文名。
应铎紧握着她的手腕,口中却似含笑又温柔,和之前他哄她说bb猪的语气一模一样:
“老师在叫你,不回答吗?”
唐观棋死死盯着应铎,明阔的眼睛里不自觉的一大滴眼泪从眼尾滑落,却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和语气:
“好,多谢文教授。”
那头的文唯序拿着手机,看着通话界面,只落下很平静的一声:
“不用客气。”
应铎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风度翩翩,像在所有媒体面前表现的那样:“等文教授返港,再携观棋登门拜访。”
“当然,再见。”文唯序没有多一句废话去关心唐观棋的现状,只落下这一句,便挂掉电话,好像真的只是普通师生。
但这举止却是对唐观棋的莫大帮助,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。
应铎终于放开她,她大口大口喘息着,手撑在桌上都撑不住,一下瘫坐在椅子上。
她连多余的表现自己情绪的力气都没有,整个人好像耳边眼前都是乱影,血管好像都麻痹,眼前闪起低血糖时才会出现的灰黑交替。
过了很久她才回神,视线落到自己手上的红痕,余光瞥见一只有个牙印的手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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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才回神,抬起头看向手的主人,应铎正面无表情看着她,背对着光,眼神漠然。
她才意识到他一直站在那里观察着她和文唯序对话后的表情动作,背后莫名一寒。
以往总是温柔含情的面庞,线条凛冽到只看着他都觉得生畏,让人意识到他本来就是这种长相,而不是初见时她觉得的随和宽容。
像一个完全和她没有关系的审判官在平静审视她,高高在上旁观着她失态的程度,以此定她罪行深浅。
唐观棋用袖子随手擦了一下眼泪,只当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,重新拿起筷子。
哪怕她拿筷子的手无力到发抖,根本没办法做出拿握的动作,她也做出无事发生的样子。
应铎只静静看着她强演太平,演这连谁都骗不过的和睦场面。
唐观棋终于艰难用筷子夹起几粒米粒,听见头顶传来凉薄的质问:
“高兴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