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母听到这话,也是第一时间看向宇文君。
宇文君听到这样的问题,只觉得有趣,会心一笑道:“若只是君侯镇的这条河流,自然是不难,现如今的佩瑶也能轻而易举的做到此事。”
“但若是海域,亦或是魔界的清冥大渎,以我和佩瑶的修为,几乎不可能。”
“不过若是蒲维清院长的话,即便是北海,亦或是魔界的清冥大渎,依旧可以从容自信的做到一指段沧澜。”
“论境界修为,院长大人依旧是当世最强者之一。”
听到女婿这般回应,老两口的心里若有所思。
片刻后,景父自嘲一笑道:“也是,我们如今也只不过是坐井观天,修为真的到了那一步之后,方可体会其中的艰难。”
宇文君轻声笑道:“我们在周围四处走走。”
老两口微微点头。
老两口先后得到多种丹药加持,以及扶摇女帝也曾给他们体内注入了一股精纯的真元,虽说修为浅薄,但是在同境之中,能与他们匹敌的人,世上也没有多少。
故而,只是登山,亦或是在山野之间来回纵跃,小范围内的御风而行,对于这老两口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事。
如今有了境界修为加持,返回故乡,偷偷摸摸的丈量故乡的土地,这种心境,像是离开,又像是重逢,各种滋味涌上心头……
在山野里,远距离看见了正在砍柴的熟人。
在田地边缘,看到了正在除草的故交。
在河流汹涌的大河之畔,远距离的凝望那座已经长满杂草的老宅。
不知不觉间,老两口的眼眶渐渐湿润。
看似心绪难受,实则他们又是幸运的。
大争开始以来,不知多少青壮,死在了战场上,就连尸骨在何处,都无处可循。
上了年岁的父母,每一次都呆呆的坐在门口,期盼着儿女会在不经意间,从不远处的岔路口上归来。
许多期待,到了最后,只能沦为泡影。
某些时刻的分别,其实就是毫无悬念的天人永隔。
而这样的辛酸事,世上不知还有多少。
故而,这老两口是极其幸运的。
不知不觉间,君侯镇被夜色包围,各家各户的人们返回屋内,至此,宇文君才带着老两口,来到了街道的边缘地带。
有几户人家,修建了新的房屋,还有几户人家,已是残门锈锁满院荒凉。
“待会儿我们找个地方野炊,在家乡的河流里垂钓几条鱼儿上来,酱料我这里有,到时候小酌几杯,以慰心怀?”宇文君试探性的对着景父景母提议道。
景父闻言,默然点了点头,眼眶依旧红润,若不是担心在宇文君面前嚎啕大哭起来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,恐怕两人早就大哭了起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景母轻声询问道:“君儿,若有机会,可以让这里的乡亲们的日子,稍微好过一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