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谢的话卡在喉咙里,宋安歌瞧着面前的阵仗,只得以不断的深呼吸压抑惊恐。
一座雕花拔步床突兀的摆在屋中央,周围垂着层层叠叠的丝蔓,大都是玫粉的颜色,使昏黑的洞中添了些诡异氛围。
阿良动作轻柔的坐在床边,抬手抚着榻上熟睡之人,小声哄着:
“莲儿,我又给你带来一个妹妹,我十分中意她,你帮我看看怎么样?”
明明榻上没人应答,可阿良却颔首笑道:
“她同意了,你可以过来了,阿鸢。”
宋安歌咬咬牙,刚要伸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,就瞥见阿良眉心一蹙。
难道连袜子摩擦时发出的动静也不行?
她立刻想到其中缘故,又将脚收了回来,弓着身子脱掉两双布袜,又学着阿良方才用过的步子,赤脚走过去。
冰冷的地砖传来钻心的疼痛,没走几步,一双脚便又麻又木,感官迟钝得好几次她都差点踉跄几步,发出动静。
幸亏这些动作都被她修正了,稳住身形后,才行至榻前。
阿良自始至终都维持着柔和的笑意,可宋安歌分明瞧见他微动的耳尖和眉心,尤其在她没能站稳时最甚。
思及此,她有些后怕,幸亏那几步她都站稳了。
待她大着胆子往踏上一看,被骇得呼吸一窒,周身血液都在逆流。
粉嫩的踏上,陈横着一具白骨,骨上一丝肉也没有,却有凹凹凸凸的痕迹,像是被什么啃咬过。
死人如何被吵到?恐怕是这人魔怔了,那么无论她如何做,都会被臆想成吵到对方!
她下意识向袖口摸去,攥到匕首柄,才稍稍放心些。
阿良的手就抚在白骨的眉心处,有几处断茬的位置,该是用了怎样狠绝的力气,才将额头撞成这样。
盯着森森白骨,宋安歌很快镇定自作,对着白骨福身一礼,用口型道:
“阿鸢见过莲儿姐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