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大人体恤。”
宋安歌笑弯了眉眼,看着玉渊飞身离去,才看向后面那辆宝蓝色马车,思索片刻,上前敲着对方车厢:
“掌印可在里面?本官有事与你商量。”
厢门很快被人推开,仇宴鸩钻出来,下了马车站在她对面:
“副史大人但说无妨。”
她将最先拟定的计划说出口:
“一会咱们去古河道看看,然后再勘测一下开凿新河道的地方,这个是研制好的新河道草图,听闻掌印之前也当过地方司礼,想必看得懂图制。”
“若遇什么问题,等到了地方,再请掌印与我们细说。”
仇宴鸩将草图收进袖口,眼神懒散如旧,与她说话时,口吻却很恭敬:
“副史大人太客气了,咱家等下定会好好研究一番,不放过任何一丝纰漏!”
得了对方首肯,宋安歌这才回了车上,和裴豫川腻歪在一起。
南城本身就离古河道不远,没走多久,就到地方了。
她下车后,望着高出于路面的河道,心下一沉。
这样高的河床,但凡水势稍微涨起来些,沿途的村庄、乃至经流而过的南城都会遭殃。
本该长着树木稳固河滩的泄洪区光秃秃一片,只剩下一眼望不到头的树墩子。
裴豫川见她眉头紧锁,怒意横生,也随她极目远眺,冷然道:
“这里本就地势偏高,再加常有人盗伐护河树,才导致水势汹涌而下。”
她咬紧牙关,呼吸间,冷风呼啸而来,没了树木抵挡,来势猛烈,登时吹得她满肺都是寒意。
一如她此刻的心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