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舱不少人心痒痒,教坊司经常弄出新曲来,报纸上刊登了,但看得见词,听不见声啊。
“诸位,风向变了,再不发船,今晚就赶不到英山了。”
船老大也想赚钱呀,但不能拿安全开玩笑。
夜里行船是很不安全的。
“要不这样,你们也跟着上船,明日再返回便是。”有人出谋划策。
那父女有点犹豫。
他们在靠岸的船支上唱戏,一天能收不少赏钱呢。
若跟着一艘船走,等着客人听腻了,怎么会有赏钱呢?
再说了,这江上有戏船。
他们上船唱戏,是坏了规矩的。
边镛看得有趣,从钱袋里拿出几个铜板,往岸上一抛:“先生,就唱一嗓子,让我们听个新鲜儿。”
有人跟着往上扔铜板。
那父女见着钱了,对视一眼,就亮了嗓子。
唱得是霍去病大破匈奴。
这是场冷门戏,唱腔也不固定,什么音都有,想怎么改就怎么改。
当下最热的还是三国。
但热是热,过往的商旅都听腻了,哪个岸边码头都有戏子唱,听腻了。
边镛听得有滋有味,一个公子哥从船舱里出来:“公子,听您口音是京师人,您觉得正宗不正宗?”
这人一看就是票友。
“倒是有那味儿。”边镛笑着说。
“那得赏!”
公子哥拿出一小块银子,丢到岸边上:“唱得不错,赏。”
局气。
边镛笑而不语。
船支启航,走浠水,过英山就进入南直隶地面上了。
路上还真碰上了戏船。
那公子哥又要邀请戏船过来唱戏,遭到船老大拒绝。
“你这人太没劲了,听唱戏嘛,听完了再走也不迟呀。”公子哥絮絮叨叨。
船老大鞠躬作揖,连说不能误了时辰。
其实,若允许戏船靠岸,船老大是能收到一笔赏钱的。